一众医生拼尽全力，也就只能保住了苏鹤卿。
却保不住章玖宁。
裴清妍神色错愕地坐在沙发上，毛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在地上都没有发现。
她有想过很多种可能。
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
以苏宇白对章玖宁的在意，那群医生必然医术超群，可即便如此，也只能保住苏鹤卿一个人。
裴清妍无法想象。
要是章玖宁摔得再重几分，是不是还没等到送去医院，尚未出生的苏鹤卿就胎死腹中了？
苏鹤卿做完饭，见她一直没有下楼，就上来找人。
刚进卧室，就看到她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
连头发都还在滴水也没管。
他拧了拧眉心，走过去，捡起毛巾，去换了条干净的回来，给她擦拭着头发。
“发生什么了？怎么连头发都不擦干？”
听到他温柔的嗓音，裴清妍缓缓地抬头看他。
轮廓分明的脸在光线下幽幽地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温柔得不像话。
她一下子没忍住红了眼眶。
“苏鹤卿。”
男人动作一顿，低眸看着她，“怎么了？”
裴清妍摇头，抱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
苏鹤卿沉默了几秒，然后继续给她擦头发，直到不滴水了。
他才弯腰，穿过她的腋下直接将她抱起来。
裴清妍猝不及防，下意识地抱住了他的脖颈。
苏鹤卿脚步稳健地走进浴室。
他在台面上垫了条毛巾，才把她放下。
裴清妍红着眼，有些懵地看着他。
“哭了？”
苏鹤卿看到她眼底的红，嗓音沙哑，指腹轻轻地在眼角摩挲着。
裴清妍抿了抿唇，想到南初说的话，她不想隐瞒他。
她伸手，扯了扯男人的衣角。
“苏鹤卿，我有事情想要跟你说。”
男人看了她一眼，把吹风机放在一旁，神色认真地嗯了声，“你说。”
裴清妍犹豫了几秒，“你听完之后……要是不开心，要跟我说。”
苏鹤卿眸子微挑，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问，点头。
“好，我会跟你说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组织了下语言，然后将江晨查到的结果，言简意赅地跟他说了。
浴室里一片安静。
裴清妍见他神色难辨，不知道在想什么，舔了下唇，还是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脸庞贴在他的胸膛。
“你放心，江晨已经查到了事情的全部真相，苏宇舟和张仪一定不会再逍遥法外。”
就算最后这些证据，定不了苏宇舟的罪。
她也要派人将苏宇舟在广城做了什么腌臜事，都查得清清楚楚。
总有让他罪有应得的时候。
章玖宁难产而亡，苏宇白殉情自杀。
这已经是两条人命了。
还不算那些因为九域集团破产而牵扯进来的无辜的员工。
苏宇舟就是一个畜生。
好半晌后，苏鹤卿才抬手回抱了她，“你刚刚说，江晨？”
“江晨是谁？”
裴清妍听到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