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别的伤还好。
这个刚好就在膝盖的位置上。
他不仅忍住了脚伤,还硬生生撑了几个小时。
就连做手术的时候,都神色不变。
医生真的十分佩服他。
江云婉微微松了口气,“好,麻烦你了医生。”
“客气。”
江云婉也没有去病房打扰。
她也猜到,在裴清妍睡醒之前,苏鹤卿肯定会安安静静地陪在她的身边的。
这个时候倒也不用担心。
至于以后,裴清妍醒来后,自然有人会管他。
……
翌日。
天蒙蒙亮。
裴清妍拧了拧眉头。
又疼又麻又痒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她刚嘤咛了一声。
耳边就立马响起了男人低沉的嗓音。
“妍妍?”
随即,男人动作轻柔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别动,是不是伤口疼?”
裴清妍缓缓地睁开眼。
刚好对上了他的视线。
两人安静地对视了良久。
安静的病房里只剩下嘀嘀的仪器声。
昏迷前的记忆慢慢回笼。
原来,来就她的人真的是他。
裴清妍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苏鹤卿微微弯腰,温柔地摸着她的脸颊,“是不是很害怕?”
裴清妍眼睫轻颤,点头。
她太久没说话,嗓音哑得不行。
“怕。”
苏鹤卿微微偏头,拿过床头柜上放着的杯子,里面装着的是他不久前倒出来的温水。
温度刚刚好。
他放了根吸管,喂到她的唇边,柔声道,“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裴清妍小口地喝了几口。
苏鹤卿放下杯子,又给她擦了擦嘴角的水渍。
“别怕,有我在。”
裴清妍眨了下眼睛,眼泪一下子就滑落了。
她瘪着嘴,委屈涌上心头,“他好可怕。”
“我没有力气,打不过他。”
她小声哽咽地说着。
要是不害怕,才是假的。
陈仁川已经发疯了。
她连力气都没有,还能怎么反抗?
苏鹤卿心脏一疼,轻柔地抚着她的头,“所以,你就砸了花瓶来威胁他?”
裴清妍点了点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我好害怕。”
苏鹤卿温柔地安抚着她。
“别怕。”
她吸了吸鼻子,“我好怕,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苏鹤卿神色一顿,眼眶猩红。
他起身,俯身,温热的唇贴在她的额头。
在裴清妍看不到的角度,一颗热泪滴落在她柔软的发丝里。
“不会的。”
他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