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半秒，放下了手中的剪刀，抬眸看了眼不远处的男人，顿了顿，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看久了，就审美疲劳了呗。”
姜晴眼睛微微瞪圆，“可是裴老师你不是说暗恋了苏教授十年了吗？这十年都没有疲劳，怎么现在就疲劳了？”
裴清妍：“……”
姜晴的声音并不大声，但也不算特别小声。
刚好训练室里一片安静。
她说的话清晰可见。
包括，不远处正在收拾东西的男人也闻言抬起头看过来了。
裴清妍对上了他的目光，有些面无表情，“这不是因为那段时间都没有见到过人吗？”
姜晴眨了眨眼睛，“是这样的吗？”
裴清妍微微一笑，问她，“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记忆里的他，连他本人都比不过。”
姜晴：“……？”
裴清妍担心她会继续问下去，就没有多说什么，赶紧离开练习室。
姜晴也摸不着头脑。
但其他演员有注意到苏鹤卿的神情不对，连忙拉上姜晴，跟苏鹤卿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后，就离开了。
练习室里，一下子就只剩下苏鹤卿和傅砚辞。
苏鹤卿正准备离开的时候。
傅砚辞突然开口，“苏教授。”
男人停住脚步，看了过来。
……
医研附院地下停车场。
当苏鹤卿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裴清妍看到后座那位戴着口罩帽子打扮非常熟悉的男人时，眼睛微微瞪大。
“傅……”
刚说出一个字的时候，她硬生生地憋了回去，然后压低了声音，“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鹤卿摸摸她的头，“先上车，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裴清妍回过神，赶紧上了车。
苏鹤卿回到驾驶座，启动了车辆，驶离了医院。
裴清妍认出来了，这是回澜宫的路。
她舔了舔唇，没忍住往后看，“傅……傅老师，你……”
傅砚辞摘下口罩，但是没有把那顶渔夫帽摘下。
车厢里光线昏暗，打在他的身上，只看得到清晰瘦削的下颌线。
他眸色略带抱歉，解释道，“裴老师，是我的情况比较特殊，可能不太适合在外面的地方和苏教授谈话，所以，可能今晚要麻烦你和苏教授了。”
裴清妍自然知道他到底有多麻烦。
“妍妍，傅先生是去我们家做客的，可以吗？”
苏鹤卿偏头看了她一眼，问道。
“……你不是同意了吗？”
他笑笑，“你是女主人。”
所以，她的意见也很重要。
裴清妍默默地坐回去，“我没意见。”
傅砚辞无声轻笑，礼貌说道，“谢谢。”
“……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