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诗嫣心下对此自然是不满万般,但她碍于自己的身份,又顾念着墨书远的脸面,终究是没敢闹腾出什么别的动静,顾自忍了气、吞了声。
好在南安王府的后院眼下只她这么一个正儿八经的主子,墨书远身边虽平素就养着几个通房丫鬟,却到底不曾立过什么侍妾。
加之现今京中那“痴情种”的传言尚未尽歇,墨书远也有意纵着她演戏给众人看,她索性胡乱寻了个由子,借机将那几名通房打发了出去——如此,这日子她过得倒也勉强算是称心如意。
慕诗嫣是腊月廿九出的嫁,归宁那日便恰赶在了大年初二。
正月初二的那日她起了个大早,对镜细细化了好大一会的妆,穿上了她柜中最华美的衣裳,又戴上了腊月三十那日进宫觐见云璟帝与太后时,帝王赏她的那套金钗,整个人打扮了个珠光宝气、富贵逼人。
她本想好好打扮一番,风风光光地回一趟娘家,孰料墨书远甫一瞅见她那身衣裳,登时便蹙紧了一双长眉:“你穿得这么花哨做什么。”
“今儿是归宁之日。”戴好钗子、放下眉笔的慕诗嫣巧笑嫣然,“嫣儿想打扮得隆重一点,回国公府时,也好给王爷您长些脸面。”
“你穿这么夸张回国公府,才是给本王丢脸。”墨书远眼皮子微挑,当即脱口泄出一声冷笑,“你是归宁,又不是去参加什么了不得仪典。”
“若穿个寻常些、正式点的常服便罢了,这犯得上把亲王正妃的礼服都翻出来吗?”
“竟还把父皇和皇祖母赏你的那套钗子给戴上了……”墨书远痛苦万般地拧了眉。
“那是已故的太皇太后留下的东西,父皇他们把这东西赏给了你,是要你学习皇曾祖母她老人家的贤淑宽厚的品性,又不是让你戴着它四处招摇的!”
“快把那钗子换下来——本王看你柜子里那条深酡红的妆花裙子就不错,颜色既喜庆又端庄,倒是极趁你如今的身份……”
“再加上那件象牙色圈金的妆花立领袄子,配上母妃前儿差人给你送来的那套头面,这就够了。”墨书远边说边皱了脸,“还有,你脸上的妆太浓了,自己看着擦下去点。”
“得了,差不多这样就行,你抓紧点时间,快些去换衣裳,本王先去车上等你。”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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