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里的姑娘们做的都是卖笑的营生,从最上头的鸨|儿,再到最下面伺候姑娘们梳洗的丫鬟,无一不是娇娇软软、恨不能将自己整个身子都挂在他人身上的模样。
偶尔有两个才高气傲些的花魁娘子,见了那大把洒金扔银的老客,照旧要作出一派半推半就之状……
鸨|儿命人教她琴棋书画,同样也命人教她何为“顺从”与“依附”,她自小生在这样的地方,还从不知姑娘家竟也能潇洒利落成这般样子。
原来……花楼外的姑娘们,是可以反抗、不必事事都顺从着他人来的吗?
秋水倏然有些恍惚,在她脑内深处那段尘封着的记忆里,她隐隐记得曾经的自己也不是花楼中的那副模样。
但那记忆实在是太久太远,久到早已模糊褪色,教她无论如何也看不分明。
她也能……似她那般堂堂正正的活吗?
她抬了头,漆黑的瞳底猛然爆发出一阵耀目的光亮,她抖了抖嘴唇,干涩到近乎咯了血的嗓子勉强挤出来四个字:“我可以吗?”
在花楼中蹉跎了十余载岁月的她、早就习惯了花楼里姑娘们那一套生存方式的她……
这样的她,真的还可以重新站起来吗?
慕惜辞闻言忽的笑开:“当然。”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