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徐捕快跟着走到巷子口,回头望去,一片狼藉。
他仿佛瞧见了一个半大少年,把冲上来的码头帮众、武馆弟子,打得吐血倒地,筋骨寸断的暴力场景。
“那我回去禀报,把公文写了。”
徐捕快半是震骇,半是羡慕道:
“这样的本事,这样的年纪……也不知道日后会变成个何等的人物!”
铁捕头挠了挠头,霜雪似的白发抖动着,笑道:
“江湖上哪年哪月缺过少年天才,活到扬名立万,威震天下的又有几个。”
“你要想练武有成,学到入流的功夫,去边关就是。”
“加入靠山王麾下的那支龙武军,过个十年没死,就是拔尖的高手了。”
徐捕快苦笑道:
“我老娘还指望我传宗接代呢,边关可去不得。”
两人谈笑了几句,走进对面的茶寮,要了两碗茶水。
“老丈,你在这儿支摊子做生意,有没有看见昨天行凶的那人?”
铁捕头坐在长凳上,望着正对面的老鼠巷,心头微动。
“客官说什么?”
断了一条腿的茶寮老板好像耳朵有些背。
“我问你有无看见昨日行凶之人!”
铁捕头不得已提高了声音。
“昨什么?”
“昨日!行凶!”
“行什么?”
“行凶之人!”
“什么人?”
铁捕头连问了几句,也没有得到明白答复,顿时没了脾气:
“老丈,结账。”
茶寮老板堆笑道:
“客官,两文钱一碗。”
徐捕快皱眉道:
“这倒听得清楚。”
铁捕头眼皮一跳,目光扫过茶寮老板的断腿,随后道:
“咱们回衙门吧,江湖仇杀的破烂事也报案,真他娘晦气,非得让我跑这一趟。”
返程的路上,徐捕快拧着眉头:
“捕头,我觉得那茶寮的老者有古怪。他怎么会不知道昨天发生的惨案,就算怕事……”
铁捕头平淡道:
“那老人叫陈贵,原来是老鼠巷卖馄饨的。”
徐捕快讶异道:
“捕头你认识他?”
铁捕头嗯了一声,眼神复杂道:
“他此前上过衙门报案,说自己儿子在码头被人打死,媳妇也被凌辱投河自尽了。”
“来过两次。后面那回断了腿,硬生生爬到衙门。”
“我也是看见他有残疾,方才想起。”
徐捕快双眼怒瞪,按住腰刀:
“好大的胆子!杀害无辜,凌辱妇女,按大盛律例要打入死牢,秋后问斩的!”
铁捕头眉毛往上挑,轻声道:
“犯案那人就是被打死的矮脚虎宋吉。”
徐捕快愣了一下,随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