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得更明显些,情商略显不足,表达喜怒哀乐都太过直接……好在经过这么多年凌云破的谆谆教诲,晓得这种时候千万不能给脸色,便为难地行礼说道:
“长庚,琼英,好久不见。”
她脸上的勉强神色是如此明显,以至于徐应怜立刻对她没了好感。
毕竟徐应怜也不晓得,安知素是本性如此,对谁都是这般态度……她便扭头跟秋长天说道:
“师兄,此地太过喧闹,不如寻别处清静之地。”
刚刚落座,便嫌“此地喧闹”,嫌的是谁便不言而喻。
安知素立刻心头火起。她最近本来就心情烦躁,一是锁妖塔看守太过无聊,每天就是绕着塔身飞来飞去,无趣至极;二是自己明明是二品金丹,修为高出师弟一截,练剑时却总是处在下风,师姐威严荡然无存。
三是自己和师弟已经修为小有所成,青螺峰在蜀山处境也不似往年那般艰难,但师父仍然没有出关迹象,看到不到自己和师弟付出的努力以及取得的成就。
反正就是烦。
然后又看到胜过自己的秋长天,以及他那傲气逼人的师妹,更烦。
“道心不静,何处不是喧闹?”安知素冷冷说道。
秋长天闻言一怔,什么?安师姐现在还会反唇相讥了?
“亲芝兰之厅,避鲍鱼之肆,人之常情也。”徐应怜漠然回应。
喜欢摆满花草的厅堂,避开臭鱼烂虾的小摊,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讨厌你,难道不是你的问题吗?
“若不喜蜀山,何必自昆仑而来?”安知素气极反笑,伸手朝酒盅一弹,“盛气凌人,不如饮此杯消火。”
那酒盅如子弹搬射向徐应怜,被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然而安知素在弹酒盅之时用了巧劲,其中酒水原本在急速旋转,酒盅骤止便将酒水甩出,径直溅向徐应怜的双眼。
随后便在高温之下,骤然化为蒸汽散去——却是徐应怜以妙到毫巅的手法,将九斗雷火之术一发一收,刚好将那一泼酒水蒸发
“闻蜀山割草剑仙之名,素来得理不饶人。”徐应怜寒声说道,“如今得见,果然如此。”
“承蒙敬酒,愿赠食还礼。”她右手持竹箸,在碟中一拨,便有数粒花生米射向安知素,在空中居然无风自燃,化为数个指甲盖大小的火球。
安知素抄起酒盅,潇洒地在空中一捞,便将那几个火球全部套入其中。
然后酒盅便骤然在她手中炸裂——所谓九斗雷火之术,乃是以火复雷光之暴戾特性,可不是区区酒水便能阻燃湮灭的。
这酒水炸了满手,杀伤性几乎为零,侮辱性却是点满。
安知素在道法方面不如徐应怜,这一下便吃了大亏,立刻肃然起身,沉声说道:
“远来是客,难得相会,愿领教琼英真人的高招。”
秋长天顿时心中一震:麻烦了!
别的昆仑修士或许不晓得,但他却知道安师姐真发怒时,那可是毫不留情往死里打的啊!
多少蜀山修士在比斗中,被她斩断本命剑器,功力大退!要不然,割草剑仙这个绰号怎么来的?
他正要出声阻止,只见徐应怜也站起身来,冷然说道:
“此处施展不开,不如去外面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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