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电话里略熟悉的声音，乔佳人忽然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下意识的想要挂断电话。
不等她开口，电话那边的人就问了句：“听不出来我是谁吗？上次我们见过一次，应该对我的声音还有印象吧？”
乔佳人深呼吸了口气，问道：“不好意思，我见过的人太多，不太记得你具体是谁了。”
话音落下，电话那边的人低声笑了笑。
乔佳人暗自攥紧身下的床单，心里的那抹不舒服变得越来越明显。
“我是姚湛。”
我是姚湛……
眼前微晃，乔佳人呆怔的望着前方的墙壁，整个人仿佛进入了无限的黑暗之中。
从她跟奶奶在大院搬出来的那段时间，每次听到‘姚’姓，乔佳人都会抑制不住的害怕惊恐，躲在奶奶身后不敢上前一步。
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会变得平静下来，没想到现在还是如此。
电话那边，姚湛的声音犹如梦魇一般缓缓传来：“厉云飞前几天联系我了，希望我能给你道歉。”
攥紧床单的小手越来越紧，直至手背的血管都绷了起来。
漆黑的瞳孔越睁越大，眼睛里渐渐渗出血丝，乔佳人咬紧牙关，整张脸都涨红了。
“当年的事情是我太过冲动，没想到你会一直在意到现在。抱歉。”姚湛风轻云淡的语气，仿佛再说一件十分普通不过的事情：“过两天我要回阜城一趟，到时候见一面吧？有些话，当面说会更有诚意点。”
“滚。”
乔佳人绷紧着面容，强装着镇定，冷声道：“有诚意，就自己去公安局自首。”
……
第二天中午刚上完课，乔佳人就看到了在教学楼下面堵她的温博。
看到她下来，温博远远的咧着嘴朝她招手。
跟狄雪和赵子琪说了等她一会儿后，乔佳人抬脚走过去。
“你怎么来了？没上学吗？”
温博有些潇洒的耸耸肩：“我跟你们不一样，也没厉云飞那家伙那么好的运气，高考连大专都没考上，我爸又不管我，天天溜着玩呗。”
“……”
乔佳人略过这个话题问道：“是厉云飞让你来的吗？”
温博点点头：“厉云飞这家伙坐不住，一直想出来。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我就过来帮他跑跑腿。厉云飞说，下午放学让你去公寓找他。”
乔佳人奇怪道：“打个电话给我不就行了，还麻烦你跑一趟，他真是越来越像‘小公主’了。”
温和哈哈大笑了两声，赞同的点点头：“他现在矫情的就跟小姑娘差不多，懒的就差上厕所让老子帮他扶屌了。”
“……”
看着温博的样子，乔佳人大脑里莫名的冒出曾经狄雪在宿舍说过的词语———‘人妻’。
她意味深长的看着温博说了句：“厉云飞除了脑子不好使外，其实也挺不错的。”
说完，她朝他挥了挥手，转身朝狄雪跟赵子琪跑过去。
等到乔佳人的身影走远，温博才后知后觉的摸了摸后颈奇怪道：“跟我说这干嘛？厉云飞是脑残不是公认的事实吗？”
吃过中午饭，回宿舍休息的路上，乔佳人接到了容城的电话。
她捂着手机看了眼身旁的狄雪跟赵子琪，面不改色的捂着肚子说：“我接个电话，你们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