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刘烎领骑抵达官渡,刚进入曹操的中军营寨,便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氛围。
遇到的所有曹军将领,无不是冷目地盯着刘烎,而曹操本人也未亲迎,只是派曹纯至营门恭候,引刘烎往帅帐相见议事。
而到了帅帐之前,守卫在门口的许褚,更是对刘烎怒目虎瞋,宛若要将刘烎生吞活剥。
对此,刘烎倒是没有情绪波动,他知道自己拿取兖东之事,必然引起曹操集团的愤怒。
不过,随行刘烎而来的赵云,却是再也无法面不改色。
如今的赵云,已经被刘烎任命中护军,也就是刘烎的近卫将领,面对刘烎被曹军将领如此对待,尤其是许褚那明显不怀好意的态度,赵云若是再无所反应就太无颜面了。
“贼子面露狰狞,乃欲寻刺君侯乎?!”赵云瞪视着许褚喝道,手中已经不禁按剑。
许褚体大腰圆,浑身都是壮硕肥肉,显然有膊子力气,赵云不敢冒然肉搏, 而是选择握剑凝视。
若论近身剑斗, 他赵云绝不惧任何人,只因为他肥的枪剑骑术, 皆可自认天下冠绝。
许褚亦是毫不退缩,同样握剑即将拔出,反喝道:“俺天生长相吓人,何谈寻刺芜湖侯!你这厮诬蔑害俺, 乃欲尝俺剑利否?!”
“吾剑未尝不利!”赵云毫不示弱地回道, 手中佩剑已经拔出,湛溢出锋锐的剑芒。
许褚也同时拔剑。
“都住手!”
就在此时,一声威严的忽然响起,只见一人从帅帐走出, 正是司空、兖州牧曹操本人。
听到曹操的声音, 许褚本能地停止身姿,对着赵云冷哼了一声,才缓缓将佩剑收入剑鞘。
“子龙, 不可对盟友拔剑!”刘烎也适时对赵云令道。
赵云闻言点了点头,也迅速将佩剑收起。
这时候,刘烎才向曹操拱了拱手,却是面色好奇地问道:“曹伯,为何营中将校面露愤怒,似乎对本侯极为的仇视?!”
听得刘烎竟然主动询问,曹操双眼也忍不住瞪大,心中不禁暗道刘烎无耻, 众将如此愤怒的原因, 你刘烎会不清楚?
不过,窗户纸现在还不能捅破, 曹操只能拐弯地言道:“我军将士多为兖东人士, 听闻家乡遭袁绍军袭击,本就心中焦急关切, 如今家乡有旁落于芜湖侯, 可谓有家不能回, 心中更是怆然。”
“何谓有家不能回?”刘烎不解地问道, “今你我两方为盟友,曹伯麾下将士欲回兖东家乡, 甚至是家在徐州、扬州的,也大可随意回返家乡, 绝不会有任何阻挠!”
“话虽如此……”曹操脸上却露出忧虑神态,对着刘烎故作担忧地言道,“可众将士毕竟从军,平日必须待在军营,或担当守城之责,若想常回家看看,需在兖东驻守之时,才有空闲机会。”
“曹伯多虑了!”
刘烎却是再次微笑回道:“今你我两方为盟友,自当彼此无有分别, 曹伯麾下军伍若需驻扎兖东,大可直言相告于本侯, 本侯自会下达军令于各部,允许曹伯麾下驻扎。”
“即便徐州、扬州之地,若曹伯有所需求的话, 本侯亦可同意驻扎。”刘烎补充道。
曹操:“……”
这下子,曹操终于有些绷不住,心中怒骂刘烎无耻。
他曹孟德并非傻子, 若真的派兵驻扎刘烎地盘,怕是起不到什么威慑作用,反而将被刘烎的兵马包围。
“芜湖侯心存无间,曹某佩服!佩服!”曹操咬着牙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