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季洵美的笑意僵在脸上,身子猛地摇晃两下,瞳孔慢慢开始扩散,脚步不稳作势要往旁边栽倒。
男人伸手扶了他一把,这才避免季洵美的脸跟地毯来个“亲密接触”。
他扭过头,“索塔西。”
话音未落,空荡荡的走廊突然突然扭曲了一瞬,长得跟个瘦猴一样的男人凭空出现,走到男人身边。
男人把脚步虚浮的季洵美推给瘦猴,抚平衣服的褶皱,不疾不徐道:“把他送到安排好的房间,接下来就看他们表演了。”
瘦猴应声,扛起季洵美直奔顶楼。
男人转头看向往外不停渗血的包厢,双手背在身后,磕了磕鞋尖。
“这种收拾烂摊子的活,还真是叫人一点都喜欢不起来啊,”
大马路边,灯火通明,然而头顶却阴云密布,雨滴啪啪砸在脸上,砸的人生疼。
冷逾没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因为每次出门季洵美都会提前替他打点好。但今晚他出门急,连外套都能穿错,又怎么会记得带上季洵美放在玄关的伞?
他蹲在马路牙子边,低头盯着雨水顺着街道,泛着一圈圈月牙似的的波纹,前仆后继涌入排水口。
他看得出神,连手里的烟什么时候被雨浇灭了也没发觉。
有辆车从他身旁迅驰冲过,水洼被车轮狠狠碾过,飞溅起的水幕像不远处的浪潮一样拍在他胳膊上,脸上,腿上。
狗二摘下头顶被雨打湿的杏花,放在冷逾脚边,然后说:【你看上去像流浪汉,又像肮脏的猪猡】
冷逾转了转眼珠子,目光落到狗二身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说的是实话】,狗二撑着胳膊抬头望天,【我很想问问你,你哥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因为刚刚他推开你扑进陆随的怀里时,你的表情就跟死了老婆一样】
冷逾动了动发白的嘴唇,“我哥…”
暴雨的声音混合着汽车此起彼伏的鸣笛声冲击着鼓膜,在这样杂乱的背景音中,冷逾缓缓开口:“哥哥啊…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即便恋爱结婚,组建了自己的家庭,甚至有了孩子,冷炀这个为了保护他而选择独自面临深渊的人,也会是他至死守护的宝物,永远的第一顺位。
冷逾说着笑起来,一笑又扯动刚刚止住血的嘴角。
他再次尝到血的铁锈味,“嘶”了一声,粗暴地对着伤口擦了擦,“陆随这个狗杂种。”
狗二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了,【他就只是把你的嘴角打破了,你刚刚直接拿酒瓶给他脑袋开了个瓢,我估计如果不是冷炀拦着,你能直接干死他】
冷逾嗤笑,“那是他活该,阴魂不散。”
狗二咂咂嘴,不说话了。
又一辆车迎面而来,这次冷逾没再傻蹲着让污水扑脸,他单手撑地直起身,另一只手去摸烟盒,咬出一根烟,手插兜去找避雨的地方。
他站在门帘下,抹了把脸,垂着眸打火点烟,然后透过厚重的雨幕遥遥见到那辆车停在了魅色门口。
鸥翼门缓缓上滑,从车上下来的男人撑着一把黑伞,不疾不徐朝魅色走去。
冷逾夹着烟,盯着那道高大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彻底被那扇木门吞没。
他拧起眉,这人不是…
这张图算是前期的季美人,本来打算放在章末讨论里,可是我不知道系统咋了,居然发表不出来,我就插进章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