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毯上的手机屏幕不断闪烁,一直停留在通话页,白嫩的手指不停拖着界面上下滑动。
本应呆在“反锁的卧室”的季洵美盘腿坐在地毯上,虽然身体看上去在因为害怕而颤抖,但脸上的表情却冷静得不像话。
他轻咬着指甲,自顾自纠结道:“都过了这么久了,小鱼怎么还没回来…现在是上班时间,他或许还有别的事呢…”
下一瞬,他眼神一变,挑眉轻笑时眼底桃花乱窜,“别再替他找借口了,我都有危险了,他再不回来,这种男人也就没必要要了。”
话音未落,他又突然撇起嘴,“不能这么说小鱼…”
一声长叹落下,季洵美胳膊搭着膝盖,手指点开在冷逾的通话界面,犹豫了下,“要不再打一个试试?”
就在他打算按下拨号键时,不远处的储物柜发出类似于撞击的闷响,还夹杂着几声干呕。
季洵美拨号的动作一顿,秀气的眉微微皱起。
他站起身,快步走到储物柜旁,打开柜门,里面东倒西歪装着三个模样古怪的男人,块头都不小,裸露在外的皮肤布满红纹。
他们就像装在罐头里的沙丁鱼,胳膊挨着腿,脑袋挨着脚挤在一起,表情痛苦,止不住地干呕。
季洵美表情不太好看,腾出手敲了敲柜门,示意他们安静,“安分点,等我老公到家,你们才能出来。”
此话一出,正对着季洵美的那个男人猛地瞪大眼,几乎要爆出眼眶,他呕得越发厉害,指甲抓挠着脖子,突然一张口,吐出一大滩深褐色的粘液。
季洵美脸上飞快闪过一丝嫌弃,低声嘟哝了一句“真麻烦”,砰得关上柜门,任劳任怨地去卫生间拿打扫的工具。
等他回来的时候,扔在地上的手机拼命震动起来。
季洵美神色一喜,快步走了过去,可看到是谁打来的电话以后,脸上期待的笑意霎那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按下接通键,“冷炀哥,怎么了?”
电话那头杂音很多,冷炀的声音时大时小,季洵美努力分辨了好几次,才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下一瞬,他眼睛倏地冷了下来。
军情三处缴获一大批违法生物材料,受到上级的大力表扬,不仅给他们批了假,还拨了一大笔钱当做奖金。
就在部员们琢磨着怎样充分利用上级发的奖金来开庆功会时,市中心医院那边却突然传来消息,他们铁打的冷处长居然因为车祸进了重症监护室。
听到这个消息的爱罗德更是整个人都傻掉了。
作为三处的二把手,他连脑科医生发来的预约询问都没顾得上回复,立马通知下去火速封锁冷逾出车祸的消息。
尽管三处做好了保密工作,但最后不知怎么还是传到了被三处重点关注对象,冷处长的死对头——戚青的耳朵里。
当时戚青正在跟人谈生意,听到线人传来的消息后,高兴地直拍桌子,就差把“喜大普奔”几个字写在脸上。
谈完生意后,戚青一刻不停地坐着凌晨三点的飞机回了国。
天亮以后,打扮的人模狗样的军火贩子捧着一大束白菊花,手提着大塑料袋,大摇大摆来到市中心医院。
冷逾的病房前不仅守着三处的人,打了120急救的陆迁也当作陪护跟着过来了。
才刚回国就遇到这种倒霉事,还遇到了不想见的人,陆迁觉得他应该去庙里拜一拜去去霉运。
不过那样猛烈的冲击下,不管是冷逾的机车还是司机的轿车,都被撞得七零八碎,但直面冲击的冷逾竟然没有缺胳膊少腿。
究竟是该说他二人的车质量不好呢,还是说冷逾命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