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识时务。”
冷逾转过身,“把现场处理一下,盯紧他们直到押运车过来。”
他往前走了两步,方才那个刀疤男突然开口:“冷处长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爱的人吧?”
触及刀疤男嘴里“爱”这个字眼,冷逾脚步一顿,扭头望去的眼神寒光微闪。
他磕了磕鞋尖,答非所问:“像你这种罪犯也会谈情说爱?”
刀疤男的目光掠过冷逾无名指的印迹,像是发现什么惊奇的事,五官全挤在一块,哈哈大笑起来,“看来是有了?哈哈哈…原来号称‘冷阎王’的冷处长也会爱人啊,我还以为你是石头做的呢。”
笑完,他冷下脸,眼神阴鸷地盯着冷逾,“那冷处长以后可要小心了,我们老大可是非常记仇的,你这次坏了他的好事,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冷逾平静回望过去,“让我小心?”
他俯下身,从袖口里滑出一把蝴蝶刀,锋利的刀刃贴着刀疤男的脸,慢慢下移,最后停在不停滚动的喉头。
“我在三处待了这么多年,你这话我听得多了。”
冷逾说着,手上稍微用了点力,空气里霎时飘荡起一股铁锈味。
刀疤脸嚣张的表情一滞,瞥向不停冒着血的肩膀,疼得身子抖了两下,“你不是说不杀我的吗?!”
“放心,我不杀你。”
冷逾用拇指抹去溅到的血,摘下手套扔向刀疤脸,“我觉得我需要澄清一些事——
第一,我一直都不相信爱情这种东西,第二,我也不害怕任何报复。”
他从怀里掏出通讯器,扔到刀疤脸面前,“现在就告诉你的老大,该小心的人是他。”
“我心眼很小,睚眦必报,让他进审讯室前洗干净自己那身皮,同时也千万不要抱有任何完完整整从那里走出来的侥幸想法。”
这桩持续将近三个月的走私案终是在萧索的夜色中落下帷幕。
没有跑掉的犯人被扣上电击脚铐,连同那批违禁货一起被武装押运回了三处。没过多久,海上巡逻队带着潜水设备也赶到了现场,开始对逃脱的那一批进行地毯式搜查。
而冷逾让爱罗德申请的逮捕令两天以后会下来,届时所有跟这桩走私案牵扯不清的人员一个都逃不掉,包括西城有名的军火贩子戚青。
回到三处后,冷逾开始处理手头堆积的文件。
突如其来的热气从脚底板升起,沿着双腿一路上窜,冷逾看到一半便看不下去,解开最顶端的两颗扣子。
恰巧爱罗德端着咖啡过来,他接过杯子抿了一口,顺嘴问了一句,“谁把空调关了?”
爱罗德疑惑地望向办公室角落,昨天刚安装的落地式空调孜孜不倦地工作着,向整个房间源源不断地输送凉意,“空调没关啊?”
冷逾也注意到了,“奇怪,怎么这么热…”
他拧起眉,又解了两颗扣子,露出的麦色的皮肤微微泛着红,竟是冒了一层汗,汗水划过喉结,顺着衣领没入深处。
爱罗德移开视线,尴尬地挠挠脸,“咳咳…处长,注意点形象。”
冷逾扣了扣桌子,“你的工作处理完了?”
“我这就去!”见冷逾脸色不虞,爱罗德立马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