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怕是只有她，会这么评价他。
霍泯面色缓和，预测着后续走向，沉声道：“这件事可能会影响你，如今我和罗安芳都被赶出了霍氏管理层，后续霍氏将由我二伯、三伯坐镇，他们一上位，怕是又要对你还有你那项目下手。”
这个走向，闵妍并不意外。
她坦诚双眸抬起，直直望向霍泯，并不畏惧：“没事，终究要面对的，你需要我怎么做，尽管说就好。”
她投了诚，话音落完的下一秒，便看见霍泯俊脸上染起清浅笑意。
“好。”他应了声，那墨眸被愉悦情绪所映亮得更为深邃。
闵妍看着看着，浑身意识便不自觉地彻底陷了进去。
他们对望着，周边氛围好似在逐渐变动，变得黏黏糊糊。
“叽呀。”病房门口被开启，发出轻微声响。
恰是这声响瞬间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出来的人是老方。
她也一脸憔悴，毕竟守了一整晚。
霍泯径直起了身，沉声提议：“方婶，待会儿看护来了，你就先回去休息。”
方婶陪在外祖母身边的时间已经很长，她到底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
若是过度疲劳，只怕外祖母还没醒，她也出了事。
闵妍见状，也跟着劝：“是啊，方婶，这里有我们守着，你回去休息吧，你都守了一整晚了。”
可方婶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惆怅之意漫上她留下岁月痕迹的面上：“不用了，无论是在家里还是这里，我都一样是睡、休息不休息都是一样的，但我不能离开老夫人身边，否则，我会寝食难安。”
方婶对外祖母那坚定的关心令他们俩同时面色一顿。
闵妍下意识看向霍泯，不知道他会怎么决定。
要不要留下方婶，还得看霍泯怎么决定。
但她心底里还是忍不住为外祖母身边有这么一个可靠的人感到高兴。
霍泯稍一思忖，便还是答应了：“好，辛苦了。”
方婶不置可否：“我没关系，倒是你们两个，不是一个要回集团、一个要处理项目？你们俩个才该回去好好休息才是。”
闻言，闵妍和霍泯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闵妍心底里是不想将集团管理层发生的变化告知给方管家的，毕竟，这听了只会令她更糟心。
但要不要说，这个决定权还是留给霍泯吧。
霍泯与闵妍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犹豫，于是他模棱两可的回答：“再忙也是身外事，当下重要的还是守着外祖母。”
好在方婶许是因为本身也没修好，亦或是过于担忧外祖母，以至于并未深究他们的话，
方婶遂轻点头：“行，随你俩，我先去买个日用品，老夫人就拜托你们先守着。”
闵妍二话不说地应声：“好，您放心。”
方婶望着她，面露欣慰。
“好好，那我先走了。”
送别了方婶后，闵妍则和霍泯一块进了病房内，守在外祖母床边。
那晚与外祖母同眠时，被忽然问及的棘手的问题再次出现在了脑内。
闵妍目露忐忑地望向霍泯，面露难色，不知该不该将这件事告知他。
觉察到目光的霍泯倏然撩起黑眸，与正望着他的闵妍视线相撞。
“怎么了？”他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