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墨绾衾走远，慕岚沉抬手将缠绕在一起的穗子解开。
才撩起眼皮看了眼慕流筝。
“你做的所有事，本王都知道。”慕岚沉不紧不慢开口，淡淡看着她。
慕岚沉脱了大氅，里面是一件靛青色长袍，不同于往日的玄色长袍，腰侧还有方才墨绾衾紧攥留下的褶皱，冷风吹过，将他墨发扬起，多了几分消沉风流。
慕流筝目不转睛盯着他，眼里尽是嗔痴。
还有几分期许。
“本王没有动手，是看是你公主，是皇家人。”若不是看在她是慕岚家的人，她以为她还能活到现在？
慕岚沉简单几句话，彻底将她最后残存的希望打碎。
“收起你那狠毒不堪的心思，你现在这副样子，不在他人，全是拜你自己所赐。”
慕岚沉压根不管她心里如何想，难受不难受，字字句句，直往她心口戳，往最痛的地方刺。
“如果你还想继续，本王不介意送你一程。”慕岚沉语气轻描淡写，毫无波澜，却又极致嚣张狂妄。
只要他想，弄死她，就像碾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易如反掌。
话已至此，以后如何，全看她自身造化。
慕岚沉转身就走。
“皇叔！”慕流筝叫住他。
“皇叔到底喜欢她什么？”隐隐带着哭腔。
“我到底哪里不如她？”慕流筝实在想不明白。
“明明我们先认识，我们才是一家人，为什么，为什么”
慕岚沉转过身，偏头看她，忽然一笑。
“她不需要很好，不需要很强大，我自会护她一世周全，纵使她有千般万般不好，在我心里”
“谁也比不过。”
说完便转身离开，背影都不曾留下。
“谁都比不过，谁都比不过”慕流筝嘴里还一直念着这句话。
忽然掩面大笑，像个疯子。
慕岚沉回到马车上时，墨绾衾正拿着糕点往嘴里送。
他坐在墨绾衾身侧，倒了杯热茶给她，“是回家还是等到婚宴结束再走 ？”
其实慕岚沉是不想再进去的，他怕看到慕景彦忍不住。
“来都来了，结束了再走吧。”说白了，墨绾衾是放心不下九方婧雪，总担心她受委屈。
或许是经历过，才会更加理解吧。
“好。”
——
二人并排走着。
“方才她可有欺负你？”慕岚沉问的是慕流筝。
墨绾衾摇摇头，“我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说着还一脸骄傲。
慕岚沉看着她扬起的嘴角，低笑出声，“是啊，我们绾绾最厉害，别人都不能欺负。”
低头伏在在墨绾衾耳边，“只有我能欺负。”
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诱哄撩人，听得墨绾衾心尖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