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跟个男公关似的被留下来喝酒,等酒局散场,拨了季言礼的电话,想跟他聊一下刚听到的行业内消息,这才知道早走的人是去医院找产科医生了。
林洋忍无可忍:“你他妈太夸张了,我受不了了,二半夜的谁家医生不睡觉???”
季言礼回他:“急诊夜班,我随便找她聊聊。”
“她跟警察去找沈江远了,”季言礼说,“挪威那破地方信号不好,她和余曼谁都不接我电话,我无聊。”
半个小时前,沈卿刚打电话跟他说过,说是要去霍尔门科伦山那边,没信号,要短暂地跟他失联几个小时。
林洋无语死了,没等季言礼说下一句,直接把他电话给挂了。
季言礼从医院出来,回到华元府,翻来覆去睡不着,开车去了菩洛山脚的别墅。
一楼主卧靠东的落地窗,沈卿说想在那边摆婴儿车的。
凌晨两点,林洋再次接到季言礼的电话。
“你看看我给你发的图片,”季言礼往后走了两步,盯着窗户比划了一下,“你说这窗户前摆哪个婴儿车好看?”
“不然我找原先订制家具的那个工匠手工做一套?”季言礼问。
“大哥,爷爷,我叫你爷爷行不行,”林洋呼了口气,“大半夜不睡觉跑菩洛山看婴儿车,真神经病,找林行舟问去!”
季言礼应了声,挂断电话,打给林行舟。
林行舟接起电话,声音迷迷腾腾的:“哥,你今晚上给我打七个了,产科市二院的最好,婴儿车要蓝色的那个,可以手工再订,世纪园顶层的房子小孩儿也不会害怕”
季言礼啧了一下,看了眼手机屏幕:“算了,你睡吧。”
“好的,谢谢哥。”林行舟拢着被子倒下了。
季言礼其实也不是不想睡,只是他真的睡不着。
巨大的喜悦冲击着他,他心里胀得满满的,却没人能说,只能在这儿翻来覆去折腾自己。
季言礼往后退了两步,坐在床头,低头再次拨了沈卿的号码。
距离晚上沈卿说要失联那会儿已经过去了四五个小时,还没人理他。
余曼的电话也接不通。
应该没从霍尔门科伦山出来。
季言礼躺上床,半梦半醒地睡了会儿,凌晨四点半却从睡梦中惊醒。
他撑着床坐起来,按了按额头。
想不起来做了什么梦,但鬼压床似的压着他,让他喘不上来气。
季言礼拧开床头灯,伸手摸了手机,再次拨了沈卿的电话。
还是没人接。
挪威已经入夜了,霍尔门科伦山很冷,她们不会在这个时候还没出山。
季言礼抬头看了眼窗外,随后低头拨了余曼和时恒湫的。
也没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