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说万一。
“你也喜欢我呢?”时恒湫嗓音微哑。
沈卿看着他,轻轻摇头,再次深吸气:“不会的,时恒湫,你清醒点。”
话音落,偌大的房间安静了两秒。
时恒湫抬头,再次往前上了半步,眼看要伸手要重新拽上沈卿的小臂,他声音沙哑,还是想再问问:“小卿,”
同一时间,被扔在流理台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沈卿推开时恒湫,两步跨过去把电话接了起来。
是时恒湫的手机,但她想也没想便划开接通。
不管是谁的来电,只要能分散时恒湫此刻的注意力就好。
“喂?”沈卿接起来。
从十分钟前,那通电话被挂断开始,季言礼就让林洋持续不断地回拨过去。
十分钟的时间,打的有将近二十通,但无一例外,没有人接。
林洋盯着季言礼一分一分冷下去的脸,再也忍不住,宽慰似的说了句:“可能是没听见”
季言礼把烟头按在一侧的烟灰缸里,冷声嗤笑:“干什么呢能没听见。”
“可能是”林洋可能了两声,说不出来。
季言礼有一架湾流g800托管在淮洲机场,此时刚从停放点开出来,正在检修。
几人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
季言礼从宽敞的软椅上起来,往右侧两步,站在玻璃窗前,盯着窗外干净宽阔的跑道。
他用拇指蹭了下打火机上的转轮,很清淡的语调,却莫名听着让人冷寒。
“打给时恒湫。”
林洋抓着头发应了一声。
消息发给段浩没多久,对面就把时恒湫的私人号码发了过来。
电话拨出去,扬声器里刚“嘟——”了两声,很细微的电流扰动的声音,再接着是低低的女声——
“喂?”
一瞬间,林洋再度感觉到窗前站着的那人,肩膀微微塌着,冷冽的情绪从他周身萦绕挤出。
明明是时恒湫的号码,怎么会是沈卿接的?
季言礼的拇指再次剐了下手里打火机的转轮,紧接着侧身,接过林洋手里的手机,关了免提,放在耳侧。
男人的动作依旧是慢悠悠的,显露不出什么情绪。
但林洋却莫名觉得,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他能把时家整锅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