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礼眼神淡淡,唇角挂着的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末了两秒,他突然玩笑道:“别跟你哥这么亲,我会吃醋的。”
沈卿拍他:“你有病吧。”
说着沈卿挤过季言礼,往外走去。
被扔在位置上的男人屈指很轻地敲在桌面上,望着越走越远的那个婀娜背影。
他眸色清浅,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季言礼大概知道,在沈卿心里,时恒湫应该是排在他前面的家人。
时恒湫咽下最后一片药的时候听到了沈卿的声音。
“哥?”
时恒湫看了眼镜子里转过拐角的人,把药盒塞进口袋里。
沈卿跨上台阶,低头去看他的胳膊。
“还有事吗怎么还这么红?!”沈卿用手碰了下时恒湫的小臂,“我问问酒店有没有药。”
说着沈卿就要转身,被时恒湫拉了回来。
他拽着她的胳膊,嗓子哑哑的:“没事。”
洗手间这边的光线很昏,古铜色的镜子印着台前的两个人。
男人高大的身影遮在沈卿身前。
他半垂着头,背脊微佝,看起来听话又挫败。
“刚刚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跟你说话。”高挺的男人声音却很低,“你能原谅我吗?”
沈卿早忘了刚刚时恒湫发火的事情:“我本来就没有生气,现在说你手呢。”
“没事。”时恒湫垂眼看着被自己握在手里的细白手腕。
就在几分钟前,有另一个男人的手抓在上面。
想到这儿,时恒湫的拇指在上面摩挲了一下,想擦掉那并不存在的痕迹。
“没事什么没事,”沈卿推开时恒湫,这次是真急了,“你肩膀上的伤还没有好,又想去医院吗?”
时恒湫抿着唇,他很不想说他就是想看沈卿现在这个着急的样子,刚刚才故意没有冲水。
好像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病态地感觉到她是在乎他的。
“时恒湫,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沈卿急得叫了他的大名。
沈卿被夹在时恒湫和洗手台之间,她皱眉想推他,但怕弄到他的肩膀又怕弄到他的胳膊,无从下手。
眼看时恒湫是真的不肯让位置,沈卿无奈,打开身旁的水龙头,抓着他的手腕放到水下,他语气缓了些:“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心情不好,你不要总是心里只有工作,找个女朋友,谈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