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然把手头的工作整理了一下,把会议推迟到下午了。
轮椅停在沙发边,“江医生,你坐下来,我抬头说话会累的。”
江淮锡走到柔然的面前,缓缓半蹲下来,单膝跪着。
柔然愣了一下,“你跪着干嘛?”
江淮锡对柔然微柔地笑起,“坐着,和你的距离有点远。”
“??”
在她办公室里坐着,距离远吗?
好在是单膝跪着,要是双膝跪的话,她都来不及蹦开哦。
江淮锡垂下眼帘,理了理遮盖在柔然腿上的小薄毯。
“江医生,不是有话和我说吗?”
“嗯。”
江淮锡又对柔然微柔地笑起,他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然然,对不起。”
“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上次在电话就莫名其妙地跟她说对不起
“是我害了你,害你差点失去生命,害你坐轮椅,对不起。”
“是你推了我?”
“不是。”
“那为什么说是你害了我?”
江淮锡垂目,迟疑了几秒,说:“你出事,和我有关。”
柔然秀眉间铺染起云雾,她之前确实很好奇她为什么会在大晚上跑大街上去淋雨
哥哥让她问温哥哥,可她一直没问,因为她不想知道了。
只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推了她。
“你出事的那天,是我的生日。”
柔然一愣,“……”
江淮锡突然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拿出一个小盒子。
打开,里面放着满是裂痕的玉镯。
正是当年被江淮锡摔碎的玉镯,是柔然外婆的传家玉镯,价值连城。
当时,谁都不知道这块玉镯的珍贵,都以为这是块普通的玉镯子。
包括江淮锡也是这样以为的。
在柔然出事后,崩溃的江淮锡回到当年的那个ktv包间里,没找到被摔碎的玉镯。
他疯了似地在ktv里问,翻遍每个垃圾袋,最后在一个小垃圾场里找到了。
但已经不完整了,碎角的缺失和断痕再也无法修复完整。
他就像着了魔怔一样,非要把碎的玉镯全部粘上不可
因为他粘的不好看,还拿去给专业雕琢玉器的人修复,那时才知道这块玉镯的价值。
是他辜负了,是他错了。
后来,这块玉镯,他一直放在他的枕边,从未挪换过地方。
有一次,付芷蝶硬闯进他的私人住处,故意把玉镯连盒子摔在地上,以整理床铺为由不小心弄到的。
当时的江淮锡扬起手要扇付芷蝶,反被付芷蝶以公司利益为威胁,就忍住了。
他捡起又被摔坏的玉镯,再去找人修复。
“这是你当时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柔然看着有缺口有裂痕的玉镯,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是她外婆把玉镯戴到她的手腕上
画面里的玉镯和这块裂痕满满的玉镯好像啊。
“我当时摔坏了”江淮锡心口揪疼着。
“你为什么要摔坏啊?”柔然不解地问,“是真的讨厌我,才会摔坏的吗?”
江淮锡摇头,“不是,不是的。”
“那是为什么?”
江淮锡垂目看着玉镯,默了默,“’因为利益。”
柔然秀眉蹙拧了一下,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