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检查后,我会针对你的腿制定一个中西医结合的复健计划。”
“嗯,好,我会很乖接受治疗的。”柔然对顾温纶笑起。
威尔没有反对,刚好他很想见识一下中医,也想学习一下。
顾温纶把薄被盖上,理好,“好好休息,明天见。”
“嗯,明天见。”
什么话都没有说的江淮锡被顾温纶顺手拽着走了,连说声再见的机会都不给他。
“威尔大哥,你要在这里待多久啊?”
“你想我在这里待多久?”
“我怕你水土不服哦。”
威尔轻嗤哼一声,懒得再搭理,拎着药箱出去了。
柔然咧着嘴角笑着。
“然儿,我去洗个澡,等我。”薄承允俯身低首,轻啄了一下柔软的唇瓣。
“嗯。”
可等薄承允洗好过来的时候,柔然已经睡着了,不需要他搂怀里哄了。
他动作轻轻地钻进薄被里,挨贴着,落吻在柔然的额上。
他心里其实装满了醋!
江淮锡和顾温纶在还没有听完威尔细说柔然具体的状况时,眼红有泪藏痛的样子,他可是记着呢!
这会儿把车子停在某段路牙边的江淮锡正痛苦地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间流出。
五年前,他只看到满身插着管子的柔然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那种几近死亡的沉重破碎感,他到底是无法体会,也无法想象。
在听到威尔说柔然当初确实有被医生宣告死亡时,他的心犹如被冰冷的利刀狠狠地剜着,痛的频频几近窒息。
他和顾温纶这才知道,原来,在当初,柔然连续三天都有因不同的突发状况被抢救,心脏手术并不是很成功。
生命体征几近死亡,一直吊着一口气。这让医生们最后摇头叹气,再次让柔然的父母准备后事。
有个医生实在是看不到能生还下去的希望,就主张告知抢救无效。
刚刚好,漂洋过海匆匆赶过来的威尔带着几个国外很厉害的教授,及时地争分夺秒,硬是把柔然脆弱破碎的命给稳住了。
一个好的新开始启动了。
那时的院方签过保密协议,只对外透露柔然死了。
为了让江淮锡相信,柔然的父母不得不忍痛先搬离锦南。
留在锦南守护柔然的是薄承允。
出面处理解决事故事情的是薄恬雅和劳森·陆斯恩。
当时的威尔留在这里整整一个月,想尽一切办法保住了柔然的双腿,也确保了柔然的心脏不再出现突发状况。
在合适的时候,还陷入昏迷的柔然被秘密送去国外继续治疗了。
被救过来,无非就是承受万分痛苦的折磨。
醒来的柔然十分的脆弱,满脑海里都是江淮锡把付芷蝶拉入怀中和要亲付芷蝶的画面,就情绪波动十分的大。
被威尔控制后,再次醒来后,有关于江淮锡的记忆错乱了,情绪波动还是很大。
她越是这样,薄承允就更痛苦。
每醒来一次,有关于江淮锡的记忆就衰减了不少。
薄承允不忍看柔然这样痛苦下去,就让威尔冒险催眠了她的记忆。
没有了江淮锡的记忆,柔然天天躺在病床上很乖,很安静,喜欢盯着薄承允看。
醒来的那几天,柔然是非常痛苦的,受尽了心理精神上和身体上的折磨,差点耽误治疗的进度。
威尔很明确地告知江淮锡和顾温纶,当初柔然是先因为她自己的心理问题出现了记忆方面的短暂缺失和错乱,也会间断性地出现心因性失忆,加上事故致残的事实,一时无法接受巨大的变故,精神上也出现了问题,不得已启用了催眠记忆的下下策。
但很显然,所谓的下下策很有效,柔然变乖了,也很乐观地接受了一切治疗,也恢复的很不错。
这让江淮锡的罪恶感更加深了。
他就那样坐在车里,双肩颤颤着,哭着。
铃声从口袋里传出,他好像听不见,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
而顾温纶一路平稳开着车,视线模糊着,清醒着。
他没有回私人住处,而是回顾家大宅了。
开车回到个人住处的江淮锡刚走出电梯,就被付芷蝶给抱住了。
“阿淮哥,你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
头脑发胀的江淮锡扯推开付芷蝶,看都不看一眼地朝门走去。
差点摔跤的付芷蝶眉头紧皱着,“阿淮哥,你推我”
江淮锡没理会,打开门锁。
付芷蝶动作快地把脚往门框那儿一横,“阿淮哥,我听说柔然没死,是真的吗?”
“请你把脚拿开!”江淮锡语气不是很友善。
“阿淮哥,你哭过,是不是因为柔然回来了?她是不是打你了?她有没有缠着你?”
付芷蝶用身子抵推着门,手还拽拉着江淮锡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