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欢女爱本就是天道伦常,我和郡主彼此情投意合,王爷作为宁宁的父亲,自然有理由强行干涉,若以父亲的身份来治我的罪,我无话可说!”
言奚的回答不卑不亢,甚至有些大逆不道,面对景王的指责非但不承认错误,竟还在反驳,这让顾宁宁为他捏了一把汗。
“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还站在王府好好的,是因为本王很好说话?还是你认为,本王根本就不会杀了你?”景王爷眼睛微眯,声音冰冷。
“草民惶恐,从未有此想法!”
言奚在来的路上便考虑了很多,如果景王爷真要置他于死地,怕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会和他说,直接把他扔进大牢了。
既然是唤他过来,就说明事情有所转机,真要定他的罪,那么不管他是唯唯诺诺也好,还是卑躬屈膝也好,都没有用,倒不如据理力争还能让人高看一眼,虽然,此事他也不占理。
“惶恐?本王可是一点惶恐之色都未在你眼中见到!”景王爷继续说道:“在你看来,难道王爷的身份倒还不如宁宁的父亲这个身份管用?”
“我确实是这样认为的。”
景王神色稍缓,这看似文文弱弱的书生竟在他的压迫下仍然面不改色,侃侃而谈,哪怕他是强撑着,也是实属不易。
况且他从言奚的言论中,没有感受到一点普通人对皇权的敬畏,真当少见!
“平身吧,说说你的看法!”
言奚站直腰杆,缓缓说道:“在下看来,父母之恩大于天,没有父母生养我连来到这个世上都做不到。所以王爷作为父亲,认为我配不上郡主,因此拆散我俩,我能理解,而且,我自认为现在的我,确实是高攀了郡主。”
“继续说!”
“倘若王爷以权势压人,那在下便不敢苟同,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言奚!”顾宁宁一声轻呼,却也没能打断他的话语,这两句话就真的是大逆不道了,这是随便能说出口的吗?
出乎意料的是,景王爷竟没有直接发怒,他站起身来,眼光不断地在言奚身上扫视,看不出喜悲。
半晌后,他发出一声冷笑:“你把本王比作燕雀,这胆量,怕是整个大崇境内,都难找出第二个!”
“不不不,草民不是有意冒犯王爷,在下是觉得我也有远大的理念,世人暂时不理解而已。”言奚急忙开口解释,都有些不知所云了。
他说完那两句就后悔了,本来他只想说后半句,谁知读书那会背顺口了,一股脑的就倒出来了。
“你要真有那鸿鹄之志,那本王就当燕雀又如何?”景王爷回身坐下,继续说道:“不愧是作出月落乌啼霜满天的才子,这才学果真不虚!不知本王的不平事,你能否斩平?”
“父亲你知道了?”顾宁宁忍不住出声。
“你真当你父王不在姑苏,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景王意味深长的说道。
也是,作为大崇的王爷,听到女儿有身孕后自然会打听一些情报,而言奚最近这段时间,出尽风头,早就声名远播了,要知道他的情况并不难。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又作何解释?”
“草民觉得”言奚刚欲解释便被景王打断。
“算了,你不用多言,也是,我们这一代的地位来的确实容易,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实力呢?你敢发声质疑,这份勇气,倒是让本王刮目相看!”
“言奚!”这是景王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草民在!”
“这句话,也就本王听到才没有怪罪你,若是让他人听到,你怕是几条命都不够砍的!”景王爷谆谆教导,眉宇间的厉色早已不见。
“草民知道,刚刚也是一时嘴快,才说了出来!”
“你自己知道便行,至于你的鸿鹄之志,以后有施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