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公孙大娘(1 / 1)

鹅卵石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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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高原上战斗正酣之时,长安城南,川南镖局的镖车缓缓的驶来。官道旁,有一儒衫文士带着几个小童,正耐心的等待着,那文士面部线条硬朗,腰间悬挂一柄宝剑,一手背后,一手扶剑。旁边一人问道:“师父,师伯怕不是路上耽误了,要到明日才到,这都已经下午了,怎么还没有来。”

那儒衫剑士名叫裴旻,剑法入神,大周之内罕有敌手,就算是谢广利都曾经说过,只要裴旻近身四尺,我也只能饮恨。因此,有好事者将他尊为大周剑神。此刻他虽然等了两个时辰了,依旧看不出一丝不耐烦。只是听见徒弟询问,不悦的说道:“那来恁多话,为师告诉你,别看大家都戏称我为剑神,你师伯那才是真正的剑神一样的人物,见了你就知道了。”

终于,在日落之前,一辆马车缓缓停下,马车并无标志,反而因长途跋涉都是尘色,帘子掀开,车上跳下来一个少女,鸭蛋脸,柳叶眉,眼睛眨呀眨像是有两个小星星在里面,刚一跳下车便吸引了那个小徒弟目不转睛的盯着看,那小女孩一见有人盯着他看,不由得“哼”了一声,走向裴旻道:“可是裴师叔?”

裴旻道:“我是裴旻,你是?”

那小姑娘道:“晚辈公孙玉凤,家母人称公孙大娘”

裴旻听到大喜道:“原来是师侄啊,快引我拜见师姐,当年一别,快二十年未见了。”

此时从车里走下一个夫人,布衣布衫,眼角已经有了皱纹,但是眉目间依稀能辨别出年轻的时候一定是难得的美人,就如今也称得上半老徐娘风韵犹存。裴旻见到来人激动的行礼道:“裴旻见过师姐!”公孙大娘看着裴旻道:“小旻旻呀,这是多少年没有见了,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裴旻道:“师姐,你还这么叫我,让我怎么为人师表,这不是我的孩子,我孩子资质太差,这是我的徒弟,叫李太白。太白,快来拜见师伯。”

李太白走向前去,拜见完毕,那妇人突然伸手,大袖挥舞间便像是有形之物向李太白袭来,李太白侧身向前一步,那妇人的袖子向后一卷还是如之前一样袭出,李太白只得退回一步。眼前一花,那妇人武陟一晃收回了手道:“小旻旻,你这徒弟硬是要的,比你的资质还好。”

裴旻自豪的说道:“那是,我可是一直以将师父的剑道发扬光大为己任的。师姐,接风宴已经安排好,走吧,进城吧!”

公孙大娘刚一进城,谢芷兰就收到了消息,上辈子谢芷兰从小也是习武之人,先是练马槊后来觉得不适合女孩子,遇到公孙大娘之后改练剑术,三年略有小成。公孙大娘为人极重信义,而且疏阔豪爽,公孙家又是蜀中武林世家,结识公孙大娘的确让她受益匪浅。

结合公孙大娘的剑道思想,谢芷兰这辈子仔细筛选了一下身边的人,发现最适合练剑的人居然是周元毅,剑和刀有本质的不同,刀是掠夺,使刀之人大都是杀伐果断之人,刀带来的更多的是屠戮和毁灭,一刀挥出,有我无敌,因此使刀之人大都是偏向攻击的;而剑则不然,剑多是为了守护,讲究的是一个藏锋,剑多是高雅和权利的象征,使剑之人多是为了保护什么。而两者的共性是,无论使刀还是用剑,想把技术练到绝顶,必然是偏激之人才可以,周元毅无疑是她身边最为偏激之人,一个绝顶聪明的偏激之人。

是以,谢芷兰让明道和周元毅都做一下准备,更是让他们关注一下公孙大娘,当然更想让他们拜入公孙大娘门下,不过谢芷兰心里清楚,周元毅应该问题不大,谢明道不适合练剑,因为他的心思还是在战场,在远方。

兴庆宫勤政楼本是皇宫举行重大文艺表演的地方,今日由太上皇做主接到一位重要来宾,太上皇将长安城里皇亲国戚都请了过来,来请大家欣赏歌舞,谢芷兰听到这个消息,知道机会来了,她告诉明道让明道今天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表现,其实是在通过谢明道之口向周元毅传递要好好表现。

蜀中公孙当初是和太祖争天下的一方军阀,但是公孙兴云和一般的草莽不同,其实他志不在天下,而是想守护一方百姓,最后发现太宗皇帝的周朝有得天下的潜质,在太宗皇帝征伐天下时,主动归附了周朝。而且公孙兴云不要官职,不要财货,只要国泰民安。

据说当时他见了太祖皇帝,也不行跪拜之礼,只说到:“若是国泰民安,我自当归因山林,若是民不聊生,我必然还会落草为寇。我不是不敢与你为敌,而是不愿百姓白白牺牲,我本无治国之能,这汉家的天下,就由你来坐吧!”

据说太祖皇帝给公孙兴云在蜀中建了一座兴云堡,并将方圆百里划为兴云堡的范围,并且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了公孙兴云,也不知道真假,只是知道兴云堡无论是在江湖上还是在朝堂上都是排面的,江湖上的三山五岳三教九流只要提到兴云堡都得给三分薄面,朝堂上更不用说了,公孙大娘一介白衣,入了宫就能成为太上皇座上宾,公孙兴云是公孙大娘的公公,早已经过世,公孙庆是她丈夫,也已经过世。公孙大娘有一子一女,儿子公孙玉龙,女儿公孙玉凤。

勤政楼内,太祖设宴,太宗和皇后都来了,宫里的其他嫔妃有头有脸的都来了,公侯家眷亲王家眷也来了不少,因此一个大殿被安排的满满的。谢芷兰上辈子就参观过一次,直到今日是兴云堡的主场,果不其然,一阵寒暄过后,兴云堡开始了表演,一场变脸下来,镇住了所有人,再配合喷火,就将气氛推进了一波小高潮。

谢芷兰看着众人的脸色心里也不免得意,这可是自己上辈子的师父,据说这辈子师父就教了三个徒弟,两个是自己的儿女,儿子教了一半,给赶出了家门,就剩下公孙玉凤和她,上辈子公孙玉凤做了明道的媳妇,而且是倒追三千里才追上的,这辈子不知道他们两个还能不能擦出火花。

第二个小高潮的节目是舞蹈,十六个蜀女组成的剑舞,蜀女多情似水,身姿扭动间长剑出鞘,大周朝本就尚武,所谓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那些舞女虽然舞姿动人,但是剑器舞动间铮铮作响,没有十余年的苦练是不可能挥的出剑鸣的,羽林卫和金吾卫的将士看到这剑舞都很紧张,大周朝的贵人都在此间,若是这剑舞是刺客,真是不堪设想。好在最后表演完美结束,刚一结束,便被好几个贵妇围住了,原来这帮贵妇竟要重金购买回去给女儿做护卫。

第三个节目是公孙大娘亲自表演的,公孙大娘的剑器舞,真是将剑法与舞蹈完美的结合,就连谢芷兰此刻都目不转睛的看着,真可谓“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公孙大娘一曲舞罢,掌声经久不绝,裴旻更是说道:“师姐剑法已经超绝入圣了,收发由心,去留随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真剑神也!”

重头戏要来了,公孙大娘舞罢道:“两位陛下,妾身这一身武艺,苦于无人可传承,今日来长安,只为长安多才俊,想觅一良才教导,好叫我公孙家绝技能不至于就此失传。”众人一听大喜,这年头武术绝招那都是传子不传女的,哪有人傻的传外人,更有大周剑神裴旻就是兴云堡出来的高徒,被太宗皇帝陛下任为最贴身的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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