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血肉脱离骨躯,把伤口小心地撕裂……将求而不得的希望慢慢变成触手可得的绝望……」
「虐待自己,虐待宠物……这不比人类那毫无美感的肉欲欢爱刺激多呀?!」
脑海里那戏谑生命的笑声,声音无比温柔,话语却令人发寒。
“聒噪!”
很显然,这样的赤裸裸的话,少年也无法再如往常。
「什么时候,你能继承我的理念啊……作为母亲,每日每夜都是盼望着孩子有朝一日……」
“宁死不从。”
魈冷言道。
寒月下,少年眼神如刀。
尽管如今缠绕身体的业障都被她作为养料给吸收,自己终于体会到如释重负的含义。
但,对于她,他从没有丝毫感激。
厌恶与恨,以及不曾察觉的恐惧在她的苏醒后,与日俱增。
所谓的母亲,孩子……更是她的一面之词。
那只是对他无休止的掌控囚禁的美化而已。
「嗯?……仅剩的夜叉血脉……噗哼哼……」
这时,脑海里忽然的疑惑,接着便是她知晓事实后的认命般的嗤笑。
闻言,魈表情冷意不变。
“哼,「夜叉」一族,如今这世上除我,再无任何存在有这肮脏血脉。”
“只会制造杀戮混乱的种族,就不该在和平年代滋生。”
孤月下,魈看着自己的手,月光下照的皎白,肌肤下,又流淌着那冰冷的肮脏。
他看不见,但能感受得到。
每个夜叉,都会厌恶自己流淌的血脉。
厌恶这总有一天会反噬自己,反噬同伴的血脉。
魈也不例外。
他骨子里的好战与杀性,是不会变的。
越是像人,一旦将囚住魔鬼的牢笼打开,便越不像人。
在无理智的杀戮过后,却记得杀戮过程的一帧一瞬。
以此循环……
直到战死,惨死。
对于夜叉,他们最好的结局,也只是牺牲。
夜叉比谁都喜欢战争,也比谁都喜欢和平。
可血脉中的诅咒让他们渴求的和平像是为了准备下一次的战争。
和平时压抑杀性,与常人无异,就是为了在战争时的忘我厮杀,直至走火入魔……
究竟是谁创造了这个种族……
真是恶趣味呢。
「夜叉一族……我的孩子,谁又知道整个提瓦特就只剩你了呢?」
脑海的甜言蜜语像是蛊惑,话语透露的信息让原本要赶往下一个目的地的少年直接伫立在寒月下 ,一言不发。
只是瞳孔失神,似乎在震惊。
但很快,他又恢复如初,表情冷冽。
“一面之词,尽是虚妄。”
「咯咯……应达,伐难,弥怒,浮舍……啧啧,真是逃不过夜叉的命啊。」
「要是没了我……在那个「雾」的手中,你的下场……」
“多嘴多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