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玄允实在忍不住,发了几句话骂他。可是老陈已把他拉黑,这几句话根本没传过去。
微信上出现了几个感叹号。
卢玄允很懊恼,他也对复杂的人性产生了怀疑。
到了下午两点,裴藩臣在总部召开了店长会议。他说:“该赔给顾客的应该赔,不能让顾客吃亏……”
卢玄允也发言了:“老陈没良心,拿公司的钱买烂果,吞了很多钱,现在跑到e国了。我倒要看看他最后的结局……”
刘店长说:“e国的消费水平很高,那里的治安也乱,像老陈这种人,到时候还是免不了吃苦的……”
随后,其他店长围绕如何提升店面形象、口碑舆论,各自发表了看法。
散会后,裴藩臣跟卢玄允说:“我要赶赴一个饭局,晚上不回家吃饭了。”
卢玄允点点头。
他是最后一个走出会场的,竟现父亲裴藩臣的茶杯忘带了,就在桌上。
跑下楼给他,已无必要。
于是,卢玄允把茶杯带到了裴藩臣的办公室。
只见室内的所有兰花都枯萎了。
他还以为是缺水,凑过去看了看,每盆的泥土都是湿润的。
很奇怪。
他想不通,便把门关上走了。
他回到家,保姆已经把饭菜做好了,有牛肉豆丝、藕夹、红烧大白刁等等。
卢玄允把卢母扶到桌前坐下。
卢玄允埋头吃饭,却不说话。
卢母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说:“你是不是遇到困难了?今天怎么不开心?我看不见,但我听得见。”
卢玄允用低哑的声音说:“没什么事,您别操心了。”
接着,卢玄允又说:“今天这大白刁很嫩……”
卢母说:“记得很久以前,我们老家门前有一条河,你外公每天都会在里面钓鱼,钓到小鱼给我们吃,钓到大鱼拿去卖掉……”
吃完后,卢玄允走在楼梯上,手机忽然响了。
“你爸爸出事了,快来两河医院。”那边的人说。
“你是谁?你怎么有我爸爸的手机?”卢玄允怀疑是诈骗。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来了就知道了。”那边的人有些不耐烦。
挂掉电话后,卢玄允匆匆出门。
卢母好像察觉了什么,坐在屋内喊道:“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
“一点小事,等下就回来。”卢玄允回头说。
卢玄允开车赶到两河医院,问了一个护士,才知道他爸爸在405病房。
他一进去,就看见裴藩臣躺在病床上,右腿上绑着绷带。
床边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大约是裴藩臣的朋友。
这个五十多岁的人说:“我姓鲁,你爸爸跟我们吃完饭,出了酒楼,走下台阶,踩空了,摔伤了腿……”
裴藩臣皱着眉头,小声哼着。
卢玄允说:“好,我来照顾,您回去吧。”
老鲁匆匆走了。
“真不该喝那么多酒。”裴藩臣自责道。
“都是老陈害的,他不坑我们,您就不会生气,不会生气也不会喝那么多的闷酒。”卢玄允很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