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不是马上出去吗？再买两个带回来就行了。”夏知善说。
卢玄允找了一个大袋子，把这两个烂西瓜装到里面，然后提下去，扔到垃圾桶里了。
上车后，他给老陈店长打电话，说：“你在哪？我来找你。”
“我在老钟楼那儿。”老陈店长说。
“好，我马上就来。”卢玄允挂掉电话，开车前往。
在路上，他看到几个瓜农在卖西瓜，想买又担心上当，就没下车买。
十几分钟后，卢玄允到了老钟楼附近。
他开车转了一圈，没看到老陈店长，正要打电话，老陈店长站在老钟楼上朝他挥手：“马上下来。”
老陈店长下来后，直接上车。
“我们去江滩那边坐坐吧。”卢玄允说。
“那儿风大，可以。”老陈店长说。
两人到了江滩，看到了很多男男女女在河边玩耍。
卢玄允把车停好，与老陈店长找了一块干净的台阶坐下。
“这次，李珠贞是在海朵水果批发市场找郭老板进的货，买了大概十吨，除了十几箱是好的，其它的榴莲全是坏的。这批货烂在手里了，亏了七十多万。她把责任全推到我们身上了。她说我们几个店长在采购会那天，没有尽到劝说的责任。其实，当时我就跟她说了，那个郭老板贼眉鼠眼的，肯定没安好心，别买那么多。她根本不听……”老陈店长眉眼间尽是痛苦。
“她还打电话找我借钱，我没借给她。”卢玄允说。
“她为什么缺钱？我告诉你吧，是孔经理找她借了一百万，说是去买车——就是那个瑞士莲巧克力公司驻大中华区的孔经理。孔经理拿到钱后，消失不见了，连电话都打不通了。李珠贞急了，就去大中华区的总部去找孔经理。那里的人说孔经理早就离职了……她又去报案，可是破案也需要时间啊……”老陈店长点燃了一支烟，大口抽着。
“你是继续干下去，还是想走？”卢玄允抬抬眼皮。
“不想干了，我忙死忙活一个月才三千块，三千块能干什么？哼！”老陈店长右手夹着烟，烟头上的火星一明一暗。
“那理货员的工资岂不是更低了？”卢玄允的眼眸划过薄薄的伤感。
“每个理货员降到一千五了。他们都说不想干了，是我多次劝说，他们才没走。如果我以后走了，他们也会走的。”老陈店长将烟蒂丢进水里。
“唉唉，她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卢玄允的眼睛半阖着，望着远处江面上的货轮。
“你说她会不会垮？”老陈店长的视线正好对上卢玄允的目光。
卢玄允的目光闪躲，愣了一下，说：“也许只有天知道。”
“杨经理还跟你来往吗？”老陈店长说。
“你是说小杨啊？”卢玄允问。
“对，就是这个人。”老陈店长捡起脚边的一块小石子，扔到了江里。
“他怎么了？”卢玄允感到莫名其妙。
“哼，姓杨的把你给卖了。”老陈店长大声说。
卢玄允一下子火了，说：“我又没得罪过他，他为什么要害我？”
“姓杨的在公司会议上说你头脑不灵光，办事没计划……”老陈店长目光一沉。
“忘恩负义的东西，在我走后，他这样说我，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卢玄允扯起脚下的一根牛筋草，撕碎了它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