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来回了山洞,他将一条蛇肉、大黑鳖、黑鱼、几颗蛇蛋装进背篓里,悄悄下了山,正是天色刚黑下来。
他从村后进去,摸到一堵低矮的黄土墙,翻身跳了进去。
这是铁匠张大叔家的后院。
一个穿着短衫赤膊的矮壮少年正在抡锤打铁,火星四溅,少年的脸庞被炉火映得通红。
“铁牛!”
“大壮,你回来啦!”
叫铁牛的少年将锤子扔下,高兴地跑过来大叫。
“嘘,小点声,别让老混蛋听到了!”
铁牛哈哈一笑,一只手搭到苏来肩膀上:
“大壮,听说你跑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去山上石洞了。你那个混蛋老爹上村长爷爷家闹了好几次要人,被镇子里回来的石头叔打了一顿,现在家里躺着呢,他可听不到。”
苏来挺起胸膛:
“铁牛,别叫我大壮了,我也不姓高,以后你就叫我苏来吧!”
铁牛瞪大了眼睛:
“苏来?你连姓都改了,老混蛋到处嚷嚷你不是他的种,说你娘偷。。。。。。”
苏来拍了铁牛脑袋一下:
“大笨牛,我娘是从外面孤身逃荒来的,本名叫苏柳,我这是随我娘的姓!”
铁牛嘿嘿一笑, 指着苏来肩膀上的花二:
“这是你的魂兽?是只猫崽子啊!咱们村里倒是没有这样的伴生魂兽,说不定真是。。。。。。”
苏来叹了口气,他庆幸“大壮”的娘真的姓苏,让他改回本名也不影响那个可怜女人的名声,可魂兽花二的存在,是难以解释。
他自己猜测要么“大壮”真的不是老混蛋的儿子,要么就是因为他重生到大壮的身体里,引起了某种变化,使得召唤的魂兽出了错。
铁牛看苏来叹气,安慰他道:
“大。。。。。。苏来,这是好事,你娘死了好几年了,听不着那些闲话,再说了,你要真不是老混蛋的儿子,将来更不用理睬他了!”
苏来看了一眼院子,不见铁匠张大叔,只有铁牛的魂兽,一只小黄牛用脑袋顶着铁锭在较劲儿。
“铁牛,你爹不在?我想找他换些铁器。”
铁牛嘴角耷拉下来:
“嗐,我那老爹,刚卖了两把锄头,就揣着钱去找冯寡妇了,不到半夜不会回来的。”
苏来知道那个冯寡妇,几年前死了丈夫,可手巧会做衣裳,人又长得丰腴娇俏,性情泼辣,和张铁匠是相好的,就是看中了张铁匠身强力壮,压得住村里人嚼舌头。
苏来扯了扯自己短了一截的裤腿,正好,去冯寡妇家一趟!
铁牛被苏来拉着去敲开了冯家的门。
别看来的时候不情愿,真见到了冯寡妇,铁牛语气热络:
“娇姨,我爹在不?大壮回来了,想找他和您换些东西。。。。。。”
冯寡妇往铁牛身后一看,还真是跑了的“大壮”回来了。
她一手一个拉着铁牛和苏来,扯进院子,回手关上大门。
张铁匠正在屋里坐着,面前摆着四个小菜,一壶酒,还没开吃呢,被儿子找上门来,有些尴尬。
冯寡妇白了他一眼,麻利地拉过两个孩子,按到桌边坐下,
“都饿了吧,先吃,吃完再说!”
铁牛偷眼去看他爹,冯铁匠脸上微红,咳了一声:
“吃吧,你娇姨的做的菜可香了!”
苏来将背后的竹篓放下,从中取出那条大黑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