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入了宴席的众人,哪有多在意换了身人模人样装扮的李拓,是何般的神清秀骨,英俊潇洒。
一个个的注意力,可不都还在独孤明月她那老爹独孤笑苍的杯盏之间。
“?!”
远远一瞥,李拓也觉得那中年大叔,举止言谈之中,甚有一代枭雄的俊爽风姿。
不由地,李拓想起了多时未曾谋面的大元帅。
分别只有三年岁月,他却觉得父子相隔了千万年,再也不会有往昔的那份难舍与挂怀了。
一个伤心,李拓也不挤进宴席里蹭吃蹭喝,而是孤零零地窝在这角落里,咕噜喝起了小葫芦里的闷酒,想要在这陌生的地儿,大醉一场。
许是受了他这份情绪的影响,远处的呼延静璇不去忙着品尝那些美味佳肴,却要在那角落里认出了他的身影来。
若非碍于众人在场,或许她该是小跑上去,去询问这位李大哥,为何要在这热闹冷落了自己。
忽的,殿前一声声传报扰来,乱了她心底里那点儿对李拓的在意。
起初,她和宾客们不过以为那些人都是独孤笑苍的仕宦相识,并非了修行一界的人物。
但她错了,其中不乏些许修为高强之辈。
“大夏镇抚司副指挥使铁木石铁大人,携礼拜谒!”
不等那守门弟子们传报完毕,这个名为铁木石的年轻才俊,就领着他那左膀右臂,迈步跨进了这方殿堂之中,吓得众人纷纷瞠目结舌,闷闷不乐。
啊呸!还副指挥使大人呢!
这不就是早些时候,跑到那试剑台上,挑衅护剑山庄的泼皮无赖么!
众人就待一拥而上,把他给踹出了这场宴席。
不曾想庄主独孤笑苍一见了人家,活像平白捡到个宝贝儿子一般,激动不已地离开了上座,诚惶诚恐地抱拳说道,
“久仰副指挥使大名,在下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呵,独孤庄主客气了!朝廷眼下用人在急,却是要多仰仗庄主帮扶了。”
得意洋洋地扫了在场众人一眼,铁木石也恨不能把独孤明月和小尼姑呼延静璇搂过来陪酒,一雪前耻。
但碍于自己这会儿光明正大的身份,他才步履轻佻地走在独孤笑苍的身边,往那高位上走去。
快要迈上小台阶的时候,他却是多在意了众人的言行举止,赫然发现偌大的殿堂之内,竟有人狗胆坐在地上,而不学了牛鼻子老道等人起身相迎。
岂有此理,除了当朝权贵,还有哪个不怕死的家伙,敢学他这般无礼!
一个邪笑爬上心头,铁木石左手背后,指了指李拓所在的位置,询问独孤笑苍道,
“听闻庄主今天主持开光盛典,请了不少高人前辈来捧场,不知那一位又是何门何派呀?”
“这……”
顺着铁木石所指方向看去,独孤笑苍是看见了醉意熏天的李拓,却是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那么一位胆大妄为的小伙子。
“呵,原来是庄主不认识的乱臣贼子呀……”
话里有话,铁木石这随口一说,瞬间就帮李拓按上了个大逆不道的罪名。
然而,他那俩左膀右臂还没走过去拽了李拓,小尼姑呼延静璇却是慌不择路地要去搀扶起李拓。
一时间,众人隐约认出了李拓便是那个身穿兽皮衣服的山野村夫。
只是,这会儿的山野村夫,脾气似乎有了点大。
“?!”
借着这点儿酒劲的壮胆,李拓身形诡异地闯到了铁木石的身边,一把就抓住了人家的右手。
轰,被他李拓这大逆不道的举动吓了一跳,众人连忙摸向了各自身上所备的遁形符,准备逃之夭夭,生怕被这一场即将来临的大战给波及到了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