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没找到康纳斯吗？”
被绿纱笼罩的病床上，诺曼平静地质问道。
“是……是的，非常抱歉，奥斯本先生。”男人有些惶恐地说道，“我……我只是想要逼他一下，没想到……”
他手忙脚乱地拿出一份资料，“但康纳斯还是研究出了您需要的方程式。”
“嗯，没有下次了。”诺曼淡淡地说道。
男人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诺曼的意思应该是不计较他的自作主张了。
他恭敬地把方程式的资料放到诺曼的床头，余光暗自扫下深绿色的纱布，朦胧的纱布下已经看到一个人形。
就算再有钱又如何？这个在病床上躺着的男人无疑已经病入膏肓了，这一点上来说，诺曼·奥斯本还比不上他这一个普通人呢。男人略微得意地想道。
“那么，奥斯本先生，我先离开了。”
男人转身正要离开，他的脑门突然一凉，黏稠的液体从额头流淌下来，流到眼球之上，红红的，就像血一般刺眼。
不，这就是血。
顶着脑门上的窟窿，男人用尽最后力气转过身，一个绿色的身影在出现在他模糊的视野中。
“啧。”
诺曼低头看了一眼地上失去呼吸还睁着大大的眼睛的男人，他按了一下床头的座机按钮，“来我这里清理一下垃圾。”
“好的，奥斯本先生。”
诺曼拿起资料，对脚底下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丝毫不在意，就像他在电话里说的，这只是需要清理的垃圾罢了。
午后的咖啡厅。
卢卡斯在接到彼得的邀请后，便独自来到这里，秋季的纽约泛着一丝冷意，人们出行已经不再穿着短袖，而是套上了外套。
由于身体原因，卢卡斯多穿了一件衣服，当他推开咖啡厅的门，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嘿，卢卡斯，这里。”坐在里面的哈利冲他挥了挥手。
卢卡斯走了过去，坐到了哈利身边，咖啡厅里开了空调，只是走了几步，他就感到了一丝热意，所以他顺手脱了一件外套。
他看了一眼哈利，少年裹得严严实实的，简直和自己不相上下，但和他微红的脸颊比，哈利的脸依旧带着病态的苍白。
“你去做过检查了吗？”卢卡斯问道。
“确实做了个体检，医生说我现在没什么毛病，就是最近少熬夜，不要太劳累了。”哈利说着打了个哈欠，眼底还残留着青黑。
“你确实需要休息，前段时间都联系不到你。”卢卡斯说道。
哈利无奈一笑，“别提这个，我可是好不容易有休息时间的……”
他的笑容多了一丝苦涩，“我本来是要去一个聚会的，多亏了父亲改变主意了……”
卢卡斯缓慢地眨了眨眼，他能感受到哈利对他口中聚会的排斥，看来那个聚会并不怎么单纯。
“你爸爸……他对你好吗？”他问道。
“好不好的……也就那样吧。”哈利模糊地说道。
事实上，他自己也知道他和诺曼的父子情并不算非常亲密，但是……
“他毕竟是我的爸爸。”他这样说道。
“是吗……”就算早有预料，但听到哈利这么说的卢卡斯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别提我了，卢卡斯你的家庭呢？”哈利问道，“我好像从来没有听你提起来过。”
卢卡斯的睫毛颤了颤，他平淡地说道：“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是由我的……养母把我养大的。”
几个月前的他还会感觉到悲伤，但现在的卢卡斯回想起自己的记忆时，却如翻看一本书一般平静。
如果不是他的记忆出了问题，那么他怎么会对阿奇帕德感到熟悉，回顾过去往往，他只觉得虚假。
“养母？”哈利一愣，“还是第一次知道啊……”
“啊，因为她已经永远地留在哥谭了。”
卢卡斯这话已经很直白了，这让哈利有些尴尬又无措，大少爷小心地道着歉，“额……抱歉，提起你伤心的事了。”
卢卡斯摇了摇头，“没关系，已经过去很久了。”
“嗯……”
就算卢卡斯这么说了，哈利还是觉得不太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