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卡·阿尔芭那天没有对陈一平说谎。
她确实从五岁起就时不时梦见一个东方人,而陈一平给她的感觉和她在梦中的感觉丝毫不差。
从小因为太过优秀而被同龄人针对和孤立的姑娘,不只安风一个。
十几天过去,就是在拍杂志封面的中途,她都时有走神。
汉语太难了,到现在她也只学会了怎么跟人打招呼。
当她脱口而出“你好,我是杰西卡阿尔芭”的时候,她的经纪人一脸惊恐的退后了一步。
“杰西,你是疯了吗?我们并没有往东方大陆发展的计划。”
更让她的经纪人不安的事情还在后面。
当地时间2月16日下午
陈一平坐在一家路边咖啡店的临窗位置上,他的对面坐着杰西卡·阿尔芭。
她说话的时候,他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睛。
如果测谎仪有用的话,他不介意给面前这个令无数人为之疯狂的人间尤物给用上。
她从五岁的时候开始说起,每一个梦都如身临其境。
她的眼神从不闪躲,更多的像是在追忆。
时而欢欣,时而感伤。
陈一平听了还没一半,就都明白了。
她是聂小语。
却也不是聂小语。
确切的说,是聂小语的意识在消散之前,变成了眼前姑娘所以为的梦境,依然留在人间等着他,陪着他。
聂小语忘记了大多数的事情,母星的事,星舰上的事,却依然记得数千年来两个人之间的点点滴滴。
一个梳着马尾辫的黑衣男子走到陈一平身边,双手交叠微微鞠躬:“先生,时间到了。”
陈一平回过神,擦了擦满脸泪水,外面天已经黑了。
杰西卡不知何时已经说完了,此时正撑着下巴痴痴的望着他。
“抱歉。”他说。
“没关系,我知道你在思考,我的经历确实太匪夷所思了。”她说。
“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陈一平牵起她的手,“但现在,我们该走了。”
斯台普斯球馆,全明星周末的重头戏——东西部明星赛还有一个小时才开场。
整座球馆已经座无虚席,各行各业的精英都在此汇集。
大多数的男女名人们,与其说是来看比赛,不如说是来社交的。
这一次陈一平没有坐在前排,直到比赛快开始了他才进场,坐在观众席最上方的角落里。
球场上方的大屏幕上,镜头缓缓扫过坐在球馆里的名人,在每个人身上停顿两三秒以方便观众们认出他们来。
有政客,有富豪,有各行业的明星,也有各个家喻户晓的名媛。
再过几个小时,谁在谁的床上就不得而知了。
陈一平看着大屏幕上那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心说,这就是名利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