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小龙女即将命丧尹志平与丧尸的围攻之下,萧樊突然冲出,抱起受伤的小龙女跃上屋顶,几个起落间,便已消失在远方的夜色中。
而身后,尹志平不甘的怒吼声远远传来,恍如雷鸣。
小龙女右臂被死气侵蚀,半身已失去知觉,本以为必死无疑,未料到关键时刻竟被人救出。
她听着耳畔呼啸而过的风声,缓缓睁开美眸,发现自己正被一个男子以不雅的方式扛在肩膀上。
对方正在屋顶上发足狂奔。
“放,放我下来!”小龙女声音虚弱。
萧樊一心只想着逃命,哪还顾得上小龙女的感受。
他狂奔出几里地,终于在一间破败的庙宇内停了下来,然后才将小龙女轻轻放下,双手撑着膝盖,呼呼喘息。
小龙女在半途中就已发现,救下自己的正是萧樊,那个欺负了自己两次的恶贼。
一次是稀里糊涂,一次是故而折返。
她心中百感交集,也不知是恨多一些,还是感激多一些,此刻凝视着那仍在喘息的男子,目光幽幽。
萧樊见小龙女默然不语,肩膀上的伤口却是鲜血淋漓,显然伤得不轻。
“龙姑娘,你还好吗?我帮你包扎一下。”萧樊说着,便要去撕自己的衣袖。
“不必了,”小龙女扭转过头,冷冷道,“我沾染了黑渊的死气,不出一日,就会转化为尸傀。我活不成了。”
萧樊不觉愣住,靠近她的身旁,果然见到伤口处不断冒出丝丝黑气。
那股气味只是稍闻一点,就让人恶心欲呕,极为不适。
“怎么会这样?我来帮你清理伤口,你不会有事的!”萧樊伸手去探查她的伤势。
“别碰我!”小龙女一把将萧樊推开,脸上冷若冰霜。
被她一推,萧樊不禁后退一步,沉默片刻后,他轻声道:“我很抱歉。”
小龙女呼吸瞬间变得急促,咳嗽了几声,左手紧握剑柄,挥动长剑劈向萧樊,剑刃架在他的脖子上。
萧樊眼见长剑划过一道清冷的寒光,心中不由一凛,本能地就想要躲开。
然而对上小龙女那凄然的目光时,他暗叹一声,终是不躲不闪。
小龙女手中的长剑微微颤抖着,锋锐的剑锋在萧樊的脖颈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鲜血逐渐渗出皮肤,染红了衣衫。
“你为何不躲?”小龙女痛苦质问。
萧樊直视着她的双眼,语气坦然:“我不回避之前的事,也不想辩解。若你要取我性命,我也无话可说。”
小龙女与萧樊对视良久,终于承受不住心中的悲痛,长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她缓缓后退几步,无力地倚在残败的墙壁上,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儿,却始终不肯落下。
“你欺我辱我,却又救我于危难,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萧樊见她自伤自怜的模样,一时间无言以对,只能沉默。
良久,小龙女语气冰冷地问:“我求你一事,你可答应?”
“你说,我能做的,一定办到!”萧樊打起精神,急忙回答。
“如果你心中还存有一丝愧疚,请在我沦为尸傀之前,砍下我的头颅,我不愿成为那种令人作呕的怪物。”
萧樊凝视着小龙女,清冽的月光穿透破裂的窗户洒落在她身上,此刻的她看起来格外凄凉。
他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道:“如果,我只是说如果,真到了那一刻,我会的。”
“谢谢。那我们两清了。”她淡淡地说。
至此,两人间的关系稍微得以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