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向宁熙帝，他依旧意气风发，英俊无比。
宁熙帝拿出了一面镜子，伸到了梨妩媚跟前。
“啊——”梨妩媚看着里面那个面容枯槁，比鬼还吓人的女人，大叫起来，一把推开了宁熙帝递过来的镜子。
她喉咙沙哑，连叫出来的声音都那么难听，她能听到自己的回声，联想到镜子里自己那张丑陋的脸，只觉得全身颤抖。
“澈水国三皇子，慕寒，是你最爱的男人吧，你刚才，就是以这副样子让他看到的，十年了，你们为了万无一失，十年未见，十年后再见，竟是这样的场景，你……”
“别说了！别说了！你别说了！别说了！你给我闭嘴！萧寒，你给我闭嘴！”梨妩媚又大喊。
这辈子，和她有过纠葛的两个男人，一个慕寒，一个萧寒。
他们一个给了她一记最重的重创，一个揭开她的伤口让她更痛不欲生。
他们的心和他们的名字一样，都那么寒冷吗？
“梨妩媚，他不爱你，他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你知道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是什么样的吗？如果真的爱，他怎么可能舍得利用她，怎么可能舍得让她到别的男人身边去。
慕寒，他自始至终都在利用你。你或许不知道，慕寒他有个心爱的女人，叫尹娇娇，他一直把她保护得很好，从来不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包括澈水国皇族，包括你。”
“闭嘴！你闭嘴！你闭嘴！”梨妩媚大喊。
她知道……
尹娇娇……
十年前，她最后一次和慕寒在一起的时候，慕寒嘴里喊的名字，就是娇娇……
当时他的解释是，叫她叫大声一些……她信了他的话……
原来，他只是动情之后想了别的女人罢了啊……
梨妩媚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可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心还可以更痛。
“尹娇娇被慕寒养得很好，她比你年长一岁，如今看着却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慕寒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疼……可你呢？他刚才瞧见你的时候，脑子里想着尹娇娇，会怎么看你这副样子？”
“闭嘴！闭嘴！萧寒！不是叫你闭嘴了吗？你还说什么！闭嘴！”梨妩媚抓头发大喊。
一抓，就掉了一大把。
“那你现在还打算护着他吗？你是不是该考虑，把朕想知道的，告诉朕？”宁熙帝问。
梨妩媚大笑。
“萧寒，你堂堂熙国皇帝，问我这个问题，不觉得可笑吗？我敢告诉你什么？我的家人还在慕寒那个贱人手里！你让我怎么告诉你！你是想让那个贱人把我家人都杀了？”
梨妩媚提起“贱人”两个字，咬牙切齿。
“可就算你不说，朕也已经知道了。你和慕寒在这里的对话，朕都知道了。梨妩媚，你还不会以为，熙国大理寺的水牢是这么容易闯进来的吧，你在朕身边呆了那么久还不知道吗？
熙国水牢，那是连铜墙铁壁都比不过的，慕寒他能进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朕故意让他进来的。”宁熙帝轻声笑。
梨妩媚一下子就愣住了。
“觅仙楼，是吧？”宁熙帝笑，笑得和一只狐狸一样。
“梨妩媚，如果朕现在就把觅仙楼端了，慕寒知道后，你猜他会觉得是谁透露的风声？你猜他会怎么对待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