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迪卢克立马问道。
“是被这座雪山孕育出来的物种。”阿贝多缓缓说道,“它对一切东西都很好奇,也许是刚刚我炼药的动静太大了,把它吸引了过来。”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关系不大,它没有威胁我们的能力,我们不如继续研究丹方吧。”
不是,裤子都要脱了你不能不说下去吧,迪卢克突然就不想研究丹方了,说道:“你继续说下去,我听着。”
阿贝多诧异地看了迪卢克一眼,但很快就压了下去,沉声道:“当初我师父以‘黑土’之术创造了毒龙杜林,它来到蒙德,企图毁灭这里,最终被风神招谴的风魔龙咬断喉咙,葬身于雪山之中。”
“但是它的生命力极其坚韧顽强,虽然一部分死亡,另外一部分仍旧存活,以它的血液为温床,影响着雪山里的生物。”
“而我猜的没错的话,刚刚应该是一只被影响了的骗骗花,它除了有自我意识,还有强大的学习能力。”
“骗骗花啊,那就不奇怪了。”
普通的骗骗花就拥有一定的拟态能力,那种被强化了的,拟态能力肯定更加不一般。
迪卢克从阿贝多的话语里捕捉到“龙”这个关键词,问道:“毒龙杜林,和魔龙乌萨,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阿贝多看上去知道乌萨的存在,“它们二者虽都为龙,实力可以说是丘丘人和丘丘王的区别,杜林的实力几乎堪比魔神。”
迪卢克眼睛一亮,听阿贝多这么一说,那杜林还未完全死去,说不定能找到和乌萨一样的本源火种,用来强化自身。
他连忙问道:“那你知道杜林的其余尸体在哪吗?我觉得有很大用处。”
阿贝多何尝没看出迪卢克的想法,他苦笑了一声:“我寻找了很久了,只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以我的猜测,龙尸应该埋藏在地下深处,然而这里都是冻土,很难往下挖。”
迪卢克沉吟了一会儿,抛出一个心里的疑惑:“你师父创造出的杜林,那它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迪卢克看得出阿贝多和他师父关系极好,不保证阿贝多会因为杜林是他师父的造物,从而阻止迪卢克去破坏杜林的尸体。
阿贝多眼神飘忽了一下,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如果要按照学术层面上来看,我和杜林,应该算是兄弟。”
“兄弟?”迪卢克惊讶道,心里略微有些遗憾,那可是兄弟啊,我更不能碰它的尸体了。
“实际上,我是一个人造人,是我师父创造出来的,跟杜林确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看不太出来。”迪卢克心里暗暗对炼金术有了一个极大的改观,阿贝多这样子,完全就没有任何不像人的地方,甚至他的斗气修炼,也是完美契合。
阿贝多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星星,“每一件炼金物品或多或少都有瑕疵,这种被创造出来的痕迹,正是我身为人类「不完美」的证明。”
“本来我从不会对外人提起这件事,但你不一样,其一我加入了你的组织,其二,你就和我的师父一样神秘,我可以将你当做同类人。”
“谢谢你的信任。”阿贝多的敞开心扉让迪卢克有些感动,可他是不可能说出自己穿越过的经历,只好装作思考的模样,表示理解了阿贝多所说。
在听完这些后,迪卢克问道:“所以,你在雪山里,也是为了调查杜林的尸体所在地吗?”
“嗯,算是其中一个。”阿贝多从身上的背包里找出了一颗沾着红色血液的牙齿,“找了这么久,我仅仅找到这一颗牙齿。”
“只有这个吗?”
“还有那个。”阿贝多指向他昨晚的画作,“那几根巨大的骨头,是它脊骨的一部分,经过长久的风雪摧残,上面的气息基本消散。”
“正是因为这个,才叫眠龙谷,对吧?”
“对。我猜测龙尸的大部分还是在眠龙谷之下。”
迪卢克想起那棵好奇心浓厚的骗骗花,猜测道:“如果我们跟着那株骗骗花呢,说不定可以找到龙尸。”
阿贝多依然否定了这个想法:“这骗骗花的反侦察意识很高,我也想过去追查它,但从未捕捉到它的身影。”
“放心,”迪卢克咧嘴笑了起来,看上去像个大反派,“它又来了……”
阿贝多挑了挑眉,声音稍微小了点:“你知道它在哪?”
“它的气息很微弱,不过我是个很敏感的人,你懂得。”迪卢克对着阿贝多邪魅一笑。
还好他过于谨慎,在骗骗花逃走的瞬间记下了它的气息,就在他和阿贝多谈话时,那股气息又悄然出现在附近,现在,已经可以锁定它的位置了。
迪卢克当即召唤出龙翼,朝着骗骗花的位置飞了过去。
不远处,一株平平无奇的薄荷,枯黄的外表在风雪里显得格外凄惨,它是那么的不起眼,好似完全不会有任何生物去关注它。
然而,这一切都是骗骗花拟态出的假象,一朵蜷缩的骗骗花正躲在薄荷下,一点一点朝着阿贝多的营地挪去。
正当它努力在土层里移动时,一只大手不知何时悄无声息抓住了薄荷的根茎,直接将其猛地拔起。
如同经历恐怖片里的桥段一般,骗骗花被突如其来的拖拽感吓得悚然一惊,差点将花蜜都甩出来几滴,好在薄荷只是它的伪装,并没连同一起连根拔起。
“咦?不是这里吗?”迪卢克看着手里残破得不成人样的“薄荷”,奇怪道。
“这只是它的伪装而已,你小心点,别把它吓跑了。”阿贝多责怪道,一边说一边扒拉着旁边的积雪。
听着那两人的语气,骗骗花浑身颤抖起来,它明明伪装的那么好,这俩人是怎么找到它的。
为了不被抓住,它当机立断,躲在土层里,急速朝着自己的巢穴钻去。
感受到逐渐远去的气息,迪卢克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走吧,它应该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