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陈天放,今年二十四岁,今年七月才刚刚从国内一所著名野鸡大学毕业。
说实话在山东待了几年,刚回到家乡的时候确实觉得有些不适应。大概是习惯了大学时期的生活作息,刚刚毕业,还没有从那种早起十二点,熬夜一通宵的醉生梦死的状态中调整过来,还有就是,对未来的迷茫。
这个社会真的很现实,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也真的很大,这是我在这人世厮混了二十几年最大的感悟,也是我毕业这两个月以来最为真切的感受,在学校里的时候可能还感受不到太大的差距,但毕业以后,入了社会就完全不同了。
那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从一出生人生之路就被长辈规划好了,毕业以后直接当上ceo,娶上白富美,走上人生道路巅峰。条件稍微好些的,毕业以后,家里也都给安排好了车子房子,甚至还有一份不错且体面的工作。
只有我们这种普通人家的孩子,没有人来给你规划人生,一切都要依靠自己,刚打完了学业的副本,又马上开启了工作的试炼,难度可能还是噩梦系数的。不过我们也别抱怨,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嘛,自始至终我都觉得,只要自己的家人和朋友能够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我就心满意足了。
嘿,毕竟我可是深得啊q精神精髓的。
书归正传,自七月初毕业之后,我一直在家中躺平了八月中旬,才正式出来工作,这倒不是我懒惰,主要是我这专业实在太过热门,问饭店饭店厨师已经都满了,问工地就是工地上的挖掘机也都有人在开了。
网上找了几家自己看着还不错的公司投了简历,也都石沉大海了,好不容易有个公司给了回复的,还是试用期三个月,薪酬为零的那种,还美名其曰管培实习生,这是妥妥把我当冤大头了。
正当我四处碰壁,心灰意冷的时候,没想到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我一个高中很要好的哥们儿听说我在找工作,主动联系了我,在高中老同学的介绍下,我竟生平第一次走了后门,顺利入职了某大地产在我们当地建设的一个小区,在里头当起了保安,好家伙,直接少奋斗四十年!
我观察了下,我们小区算上我一共就七个保安,我朋友是保安队长,还有剩下五个退休再上岗的老头儿,就组成了我们豪华保安团的阵容。
小区里面一共就东、北两个大门,每个门配两人值守,七个人相互轮值,配一班机动岗,两班两倒,工作也算轻松。关键是这里的薪酬待遇还不错,管吃管喝还管住,一个月还给三千大洋,相比上大学时期才每个月一千块生活的我来说还挺知足的。
解决了工作问题,这个人心中焦虑立时减了不少,起码没有那么迷茫了。因为单位里面提供宿舍的缘故,我索性就直接从家里搬出来了,一来是上班方便,二来则是更加自由,像极了我大学时候的生活状态。
当保安最大的好处就是个人时间十分充裕,除了刷刷短视频,看看美女帅哥,在几个同事老大叔的影响下,我还爱上了钓鱼,好家伙,又是少走好几十年弯路,但就是因为这个爱好,命运的齿轮也随之开始转动……
9月15号这天晚上,因为不用上夜班,晚上闲来无事做,同事老张叔便特意约我一起去夜钓。我还是第一次同老张叔出来夜钓,不同于以往,这次老张叔带我去了一个之前我从未去过的钓点,老虎潭水库。
老虎潭是我们那儿的一个大型水库,大概是2000年左右建造的,修建在人迹罕至的荒山野林子里,水源则来自于太湖的支流东苕溪。这是我们当地最大的一个水库,库容量估计得有个上万立方米,整个市域内居民的生活用水很大部分都是自那儿抽取,然后经过自来水厂净化而来的。
老虎潭的水可以用冷,深,清三个字来概括,站在老虎潭边上的山头上看老虎潭,水面是泛着幽黑的,仿佛水下便是摸不着底的无尽深渊……这老虎潭附近发生过不少吓人的奇闻,据说前两年,老虎潭无故决堤,冲毁了下方的公墓,如此一来,许多人家喝的自来水中都混入了令人作呕的死人骨灰。
不过这老虎滩的水域环境确实不错,水质清冽,水域宽阔,丰富的水生资源自然也吸引了许多垂钓爱好者,只是垂钓者无故溺水身亡的事儿却屡见不鲜,似乎每年都会发生个几起,其中不乏许多善于泅水的能手。当然,这也没吓到那些发烧级的钓鱼爱好者,饶是半夜三更,在水库边上,也能偶遇夜间垂钓的人。
晚上九点钟左右,我与同事老张叔俩人收拾好渔具,便骑车前往老虎潭。这通向老虎潭倒是有一条水泥浇筑的大路,不过这只能抵达水库堤坝附近的一些正常钓位,要真正想去那些偏僻无人的钓点,还得走别的野路。
在大路上正常行驶了一阵子后,老张倒是心血来潮地直接带我拐进了一条狭窄幽深的小野路,也不知通向何处。
这条小野路八成也是我们这些钓鱼佬蹚出来的,杂草丛生,崎岖难行,坐在老张车后头上,直把我屁股颠得生疼。
好在这辆陪了老张十几年的老摩托车还算坚挺,虽然不断发出各种异响,却始终不曾抛锚,载着我俩通向一片未知的区域。
兴许是更近深山老林子里了,人气稀薄,我感觉到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甚至已经能感觉到一丝凉意了。拜托,这才九月中旬,昨天晚上睡觉还要开空调呢,这大山里头的天气可真怪。
在刺耳的发动机轰鸣声中,如此颠颠簸簸地行进了十几分钟,直到前头出现了几棵倒塌的树木,彻底开不进去了。
“小放,前头已经彻底没路了,我们再走几步应该就可以看到钓位了。”老张将摩托车熄火,一边招呼我下车,一边则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钓具。
什么叫应该?
“老张叔,这地方你来几次了?”我心中咯噔一下,连忙问道,这个问题可是憋了我一路了。
老张叔却是冲着我咧嘴一笑,又摸了摸头,露出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道:“嘿嘿,小放啊,实不相瞒,你张叔我也是头一次来。”
“什么?还真是第一次来?”我一听顿时就麻了,敢情是带着我一起来开启新的副本来了,这个不靠谱的老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