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在国内的生意和产业等,暂时顾不上了,保命要紧!
看到这份电报的一瞬间,萧然就已确定。
这几天来,吴启周和远在纽约的卢芹斋一直保持着联系,应该每天都会互发电报。
吴启周将上海的情况全部通报了卢芹斋,卢芹斋则在纽约进行各种运作,试图安排躲藏在上海的家人逃去美国。
“想逃出上海?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吧!”
“就算逃到美国又如何?老子一样能把你们这些卖国贼送去见阎王!”
萧然不屑地暗自忖道,然后走进了法租界电报局。
大约二十分钟后,他又从电报局里走了出来。
此时的他,已完全搞明白。
在过去几天内,卢芹斋和吴启周一共互发了多少电报。
也搞清楚了,吴启周派来取电报的人是谁、大概长什么模样、每天什么时候会来法租界电报局取电报。
所有这些情报,他只花了十美元,就轻松搞定。
从电报局出来,萧然径直走进对面一家茶楼,在二楼窗口一张桌子边坐了下来。
然后一边喝茶,一边盯着对面的电报局门口。
转眼的功夫,已是上午十一点半。
一辆黄包车径直跑到电报局门口,随即停了下来。
紧接着,从黄包车上下来一个身穿长衫、头戴礼帽的年轻男子,大约二十来岁。
这家伙表现的非常小心,犹如惊弓之鸟般。
下车后,他先快速扫视了一下四周,等确定安全,这才快步走进电报局。
但他哪里知道,对面茶楼上有一双眼睛正戏谑地盯着他,并将他飞速透视了一遍。
藏在他身上的证件,还有吴启周的私人印章,瞬间已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看到这家伙进入电报局,萧然立刻掏出一块大洋,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起身离开窗口,准备展开下一步行动。
从茶楼里出来,他再次透视了一下电报局里的情况。
果不其然!
吴启周派来的那个家伙正在取电报,而且已拿到电报。
萧然冷笑一声,随即走向在路边趴活的黄包车,挑了一个看着腿脚最灵便的车夫,低声说道:
“待会听我命令行事,跟上一辆车,回头给你三块大洋”
话音未落,车夫已喜形于色。
“好的,这位先生”
“你尽管放心,这里没人比我跑的更快”
正说话间,吴启周派来取电报的那个家伙已出现。
刚走出电报局,这家伙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周围情况,然后招手叫了一辆黄包车,坐车离开了这里。
等那辆黄包车跑出一段距离,萧然这才说道:
“跟上刚才那辆黄包车,远远跟着就行,别弄丢了!”
话音落下,车夫连忙点头应道:
“没问题,这位先生”
说着,车夫就拉着黄包车跑了起来。
转眼的功夫,这两辆黄包车已先后离开法租界,进入了公共租界。
又向前跑了一段距离,吴启周的手下突然叫停黄包车。
然后从车上下来,前后打量了一下,这才走向路边的电车站。
很显然,这家伙始终很警惕,试图通过不断换车的办法,摆脱可能的跟踪者。
只可惜,跟踪他的人是萧然。
在萧然眼中,这种摆脱跟踪的把戏根本不值一提。
看到电车还没来,他立刻叫停黄包车,也从车上下来。
然后随手扔给车夫三块大洋,转身就走进了街边的一条弄堂。
不到一分钟,他又从小巷里出来,径直向电车站走去。
此时的他,已换了身丝绸长衫,头上多了顶礼帽,戴着眼镜,手里拿着两本书,俨然就是一教书先生。
跟之前西装革履的形象相比,二者相去甚远!
看到他走过来,吴启周的手下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起半点疑心。
没一会功夫,电车方才驶来,缓缓停在了街边。
大家随即上车,乘车离开了这里。
民国时的上海有轨电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