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天若悯正身处在一个十分潮湿,但十分宽敞的窑洞当中。
没等天若悯辨清东南西北,一个模样狰狞的山贼突然从一侧闯进了天若悯的视线。
天若悯惊得坐直了身子,手脚并用着连连后退,后脑险些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山贼见状,眸色更显欣喜地来回打量着她:“将嫂别害怕,我们不吃人。”
天若悯双唇紧抿,眼神中满是惊恐和无措。
大将面带玩味地盯瞧着天若悯,从身边人手里接过一条兽皮缝制的披子:“跟着我,你吃不了苦。把这个披上吧。”
说着,大将扬了扬手中的披子。径直朝天若悯稳步走去。
天若悯顿时紧了眉心,后背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高声怒斥:“滚开!”
大将脚下一顿,面上却也不恼,似乎十分欣赏天若悯如同小兽般的模样。
站在天若悯身旁的山贼,一把钳住天若悯的胳膊,将她用力地朝大将怀里推去:“将嫂害羞了!大将还不再主动点!哈哈哈哈哈哈哈……”
由他做开头,其他山贼也跟着发出震耳起伏的笑声。
天若悯脚下踉跄,迎头跌进了大将满是刀痕的胸口。大将二话不说,一把便擒住了她盈盈一握地腰肢,将其整个横抱在怀里。
天若悯痛苦地尖叫着,哭嚎着,不停地在大将怀里挣扎。大将被弄得有些烦了,两手一松,竟将她直直扔在了地上。
天若悯尾椎骨吃痛,应声闷哼一句,这才抬眼恶狠狠地瞪向眼前之人:“我是不会任你践踏的,若是现在不杀我,那我就会找机会杀了你!”
天若悯这时才看见,大将眼角下似乎还刻了一个极小的像是字一样的东西,若是不仔细看,很容易让人以为是颗平平无奇的黑痣。
不过她此时无心在意字如何,依旧紧紧盯着他,试图窥视出他的下一步意图。
大将缓缓俯身垂眸,一寸寸从天若悯的头顶看到脚底,这才淡淡吐口:“我之前,听那个小丫鬟管你叫夫人啊?你都是夫人了,还装什么正经?跟了我也不比跟了大户人家差,我的身体……还比那些个少爷老爷的要好!”
即便从未与人有过肌肤之亲,天若悯也知道大将说的是荤话。听着周围人放肆的高声淫笑,天若悯瞬间脸色差到了极点。更何况经他这么一提醒,她才猛然间想起来,楚桑已经被他们这伙人杀了。
原来那不是梦……
天若悯的神情由怒转悲,两只手紧紧攥在自己胸前,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光中滚落而出:“是……是你们杀了她……”
大将眉头一紧:“死了个丫鬟而已……别哭了,还准备今晚跟你入洞房呢。”
“你休想!!”
嘶吼一声,天若悯竟猛地从地上翻爬而起,下一秒便冲着黄褐色的墙壁迎头撞了过去。
大将只用了不到一秒就察觉出了天若悯的想法,一把攥住了天若悯冰凉的手,用力往回一拽,这才将她拉了回来。
“放手!你给我放手!!放手啊啊啊!!!”
大将眯了眯眼,猛地将天若悯松开,随即趁其不备,一记手刀再次将她打晕在地:“都这么看着啊?!快去把她锁屋里啊!?”
周围的小山贼们也不是没见过拼死抵抗的,只是没见过这般狰狞还能如此姿色的,一时看的呆住了。
几个小山贼手脚麻利地将天若悯的四肢朝后捆了起来,像是抗包一般将人带进了里面的一间大屋子。
“诶你说,大将对这个女人多久会腻?”
给门上锁时,其中一个身体偏瘦小的山贼小心问道。
“老子哪会知道啊!待得时间最长的那个女人,不也才一个多月就被大将扔下去了?这个嘛……三个月。”
“三个月?!这么俊俏的女人才三个月?我赌五个月。”
“你们俩说的都不对,听说越丑的女人,越会伺候人,也约会哄男人开心。越漂亮的女人,越把自己当回事。像她这~~~么漂亮的,我赌半个月。”
“你懂个屁啊你玩过女人没有?!”
“你玩得多一样!不也就只玩过和平县刘老头那家的女儿吗?”
“诶你?你怎么哑巴了?你也说说,你觉得她能待多久?”
“我……我不知道……”
“怯个屁啊!一点没男人的样子。”
“瞎哥,你别骂他了,全窑里就属他没开过壶呢!哈哈哈哈!”
几人锁好门,吵吵嚷嚷地朝外面走去,将那个说话声音小的独独晾在了一旁。
那人略显尴尬地搓了搓裤腿,似有顾虑地朝里屋的门锁上看了一眼,随后才面色愁然地朝先行几人追了上去。
看他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