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好像是……与寰府有关。”
皇上掀了掀眼皮,懒懒道:“传吧。”
总管太监朝皇上欠了欠身子,这才冲着殿外高声道:“传~~国公府之女陈愿月~~”
殿门一开,皇上便眯起了眼睛,细细打量起陈愿月来。
皇上之前并未见过,虽听说性格相当跋扈,但与宏城诸多名门贵女都私相交好,算是个人缘好的。
今日一见,皇上只觉外界传闻倒也准确,此时的陈愿月即便面如纸色,也依旧遮掩不住眉眼中倾斜而出的厉气,看上去更显桀骜乖张。
“臣女陈愿月,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愿月礼数到位,皇上也并未因此前种种而刻意为难她。
“你今日前来,是为何事啊?”
“回皇上,臣女斗胆,求皇上赐婚!”
此言一出,皇上的双眸,瞬间睁地大了些:“你来求朕赐婚?”
“是!”陈愿月竖着那两条远山黛,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皇上的脚尖。
皇上对此颇感有趣,顿时玩味开口:“说来听听。”
“求皇上成全臣女与寰府嫡长子的一桩姻缘!”
闻言,皇上先是猛地拧起了眉头,随后才缓缓向椅背靠去:“少卿的哥哥……寰幕?”
“皇上英明。”
陈愿月心里有一股莫名的底气,他总觉得皇上会欣赏她的魄力。谁成想这个念头还没站稳,便被皇上浅声敲碎了。
“你知道你自己对寰府三子的庶母都做了什么吗?朕不问责你,全是看在你父亲的份上,若换了旁人,你且以为只二十板子,就能算清那些罪吗?”
陈愿月错愕地抬起眉眼:“臣……臣女……”
“不知羞的东西。”
皇上一改玩味之色,表情顿时冷如冰窖:“自己曾犯下何等滔天罪行,如今竟敢舔着脸跑到朕面前求朕赐婚……寰府虽世代商贾,府中也仅有一子为朝廷所用,但例年来,当属他寰府缴税最多,最足。朕要当真是给你赐了婚,天下还不知要如何说嘴朕呢!”
“臣女……”
“滚出去。”
皇上不耐地阖上了眼,任凭总管太监将陈愿月遣走。
“皇上……您消消气。”
总管太监转身为皇上新沏了一盏茶,生怕皇上一时气坏了身子。
皇上将手中的珠串子往上挪了挪,语气惋惜道:“陈国公啊,大疆的功臣,竟教出如此不懂事的一双儿女,可见……当真是年龄上来了……去,传朕的旨意,让陈国公安度晚年吧,以后不必来上朝了。”
总管太监闻言一惊,随即低声应了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