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呜呜呜……三夫人!奴婢错了!奴婢该死!三夫人你让奴婢看一看你脸上的伤……快让奴婢看看啊三夫人……”
出了付金楼,楚桑顿时泪涕横流,低声哭求着想要看看天若悯脸上通红的掌印。
天若悯猛地站住了脚,神情复杂地回身望向小步紧跟的楚桑。
楚桑见天若悯脸上那两枚异常刺眼的红痕,顿时瞳孔紧缩,双手颤抖着想要拂上去。
天若悯见不得楚桑如此可怜的模样,却又担心次次放任,使她总也不长记性。
“三夫人……您责罚奴婢吧!求求您了!责罚奴婢吧!”
楚桑实在不知该如何抵消心中的这份愧疚,只得求天若悯降罪。
天若悯自然不会对楚桑如此,只是抬手,稍重地在楚桑的头顶拍了两下。
“三夫人……”
见天若悯抬手,原本还紧闭着眼,等待责罚的楚桑,顿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她。
天若悯深深叹了口气,无奈地睨了楚桑一眼:“知道自己做错了就好,你若是真心爱待我,日后一定会谨记今日的教训的,对吧?”
楚桑怔愣数秒后,泪水顿时犹如决堤的河水一般肆意倾泻而下:“三夫人!三夫人!奴婢愿为了三夫人长进!愿为了三夫人长进!”
楚桑的反应太大,嗓音虽然沙哑音调却很高,频频惹得来往的路人侧目。天若悯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忙得拽起楚桑就往前走,“这么大的姑娘了……也不嫌害臊……”
楚桑用袖子囫囵擦抹着脸上的泪水,声线抽噎道:“奴婢不怕害臊……奴婢怕就怕三夫人哪天不要奴婢伺候了,奴婢怕这个……”
“行了别贫嘴了,先去买些消肿的膏药吧,脸上的印子若是被大少爷和三少爷看见了,指不定要出多大乱子呢……”
二人紧赶慢赶地去了就近的药房,依着掌柜的意思开了些见效快的外敷膏贴,这才将心沉沉地放回肚子里。
天若悯和楚桑将将从药房走出,没成想迎面竟碰到了独自一人的陈愿念。
待看清眼前之人后,陈愿念的眸中顿时闪出光亮,欣喜地扬了扬嘴角:“三夫人!好巧!诶……你这是……?”
本想就着这次碰面,邀请天若悯正午间一起用饭,却发现天若悯的脸颊被人用力地抽打过,就连指印都清晰可见。
陈愿念顿时心疼不已,面色焦急道:“谁做的?”
天若悯装傻,扑朔着眼反问道:“陈公子这是要去哪啊?”
见天若悯顾左右而言他,陈愿念有些急了,眼见心爱之人遭受如此折辱,作为国公府嫡子,断不可能坐视不管。
天若悯见陈愿念一点没有退让的意思,也不好过多隐瞒,只随便说是遇到了两个拦路抢劫的,挨了两巴掌罢了。
陈愿念不信,且不说就天若悯这样的女子遇见拦路劫匪还能不能安然无恙,那掌印小巧纤细,根本就出自女人的手笔。但眼见天若悯遮掩再三,陈愿念一时也没什么好办法加以逼问,只得蕴着气,先将天若悯二人送回了寰府。
“天姑娘。”
门前,陈愿念突然轻唤一声。
这个突如其来的称呼令天若悯感到惊异。转身回望时,竟直直对上了陈愿念坚定地目光。
“我倾慕你。”
闻言,天若悯并未感到惊讶。毕竟之前在夜鸢阁,陈愿念三番两次登门,心悦之意早已昭然若揭,即便是她有意忽略,都无法驱散陈愿念那似火般灼热的目光。
正因如此,天若悯竟在陈愿念这里,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被人喜欢着的感觉。
但可惜的是。
陈愿念并不是自己心中所愿之人。
那个人,恐怕永远都无法带给自己这种感觉……
天若悯对着这双眼,不禁暗暗伤神起来。
见天若悯迟迟未开口,陈愿念有些焦急地跟了句:“我想迎你入国公府,让你享尽荣华!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