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堂里四处都是水声，啪啦啪啦，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隔间里，夹杂着一些微弱压抑的喘息和其他声音。
距离健身房关门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大多数人很快从澡堂里收拾完出去。
“要不要一起去吃夜摊啊，楼下有家烧烤，那味道绝了！”
“去你大爷的，你不知道我现在减肥啊？”
“走啦走啦，我还要早点回家睡觉……”
隔间外的声音时高时低的响起，很快又一点点远去消失了，直到外面一点脚步声也没有，江野才敢发出声音。
“……可以了吗？”
“什么可以了？”
江野脸烫得不行，本就是湿的头发已经被热浪蒸干，如今又有几缕被汗水重新微微浸湿，湿黏的粘在头上。
狭长的桃花眼，倾泻出几分浪荡暧昧气息。
他隐隐不满的看了一眼凌坚，“我是……问你要结束了吗？”
时间不早了，人都差不多走光，就剩他们两个。
凌坚低低轻笑了一声，并没有要准备结束的样子，“你自己先到了就不想管我了？”
声音刚落下，过道上传来脚步声，是健身房打扫卫生的大叔来检查。
江野咽下喉咙里的声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克制而隐忍，整张脸都涨成了红色。
“叩叩！”大叔一排排检查下来，停到最角落这间，伸手敲了敲。
凌坚平静开口，“张叔，是我凌坚。”
外面的大叔哎咦一声，“凌老板？”
“卫生你明天再来打扫，今晚上先回家。”
男人的声音很平静，除了比平常稍微低沉一点意外，听不出任何反常。
大叔哦了一声，也不好意思问为什么，只是纳闷的挠了挠头，就转过身离开了澡堂。
大叔走了以后，澡堂里便真的只有江野和凌坚两个人了，凌坚附在江野耳边，声音里透出隐忍的欲和热。
“可以叫出来了，江野……”
两个人从健身房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过后。
江野整个人几乎痉挛，下楼的时候腿都在打颤。
丝毫没有夸张。
凌坚问，“要不要我背你？”
江野不知道怎么，彪出一句脏话，“背你妈。”
嗓音都是哑的，听上去被欺负到极致了，忍无可忍。
“我妈死了。”凌坚很平静的说。
空气陷入一瞬间的尴尬，江野心里一抽，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
他朝着凌坚主动走过去几步，很难为情的开口，“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没事，我家里的事没给你说过，你不知道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