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腿一迈，便径直朝着对面的余清念走过去。
到了跟前，却单腿曲起，半蹲在地上仰头看她。
这姑娘倔强的很，估摸着别说是在人前没哭过。
自己私下都很少掉眼泪。
霍晟安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
像是裹挟着宠溺的暖意，修长的指尖凑过去，缓缓捏着余清念精致小巧的下颌，而后稍微将她的脸抬起来。
那双灵秀的眸中被层层叠叠的雾气半掩住，眼尾泛红。
余清念长睫颤颤，浑身不自在。
下意识地就想躲。
霍晟安这样的姿态，便成了她在俯视他。
别扭。
哪儿都别扭。
“刚才没听方青说么？他只是帮我办事。”
霍晟安笑着挑挑眉，莫名带了几分邪气。
似是在逗她。
“ ”
余清念蹙了蹙眉，隔着水盈盈的湿气有些呆萌地看他。
“所以，”霍晟安指尖轻轻拂过她的下巴，竟然稍微用了些力气揉了两下。
像是在逗弄小猫儿一样。
接着勾起唇道：“你不该谢方秘书。应该谢我。”
话刚说完。
霍晟安却毫无征兆地往前逼近。
结实修长的双臂蓦然抬起，将她整个人都纳进怀抱。
余清念大睁着眸，泪水如通透的珠子似的，扑烁着落下，无声地打湿了霍晟安肩头的布料。
晕成一圈圈的暗痕。
她听到他声音有些哑地说：“就这么谢吧。”
余清念心头猛颤。
娇嫩的脸颊恍然生出一股子热意。
那热意从脸上一直烧到耳后，又窜到冷白的后颈。
说来好笑。
她同霍晟安已经不着寸缕数次纠缠，却从来没有产生过这种奇妙的感觉。
与欢愉比起，这样的一个像是玩笑似的拥抱，竟让她产生了一种连灵魂都开始变得滚烫的错觉。
余清念的泪水根本停不下来。
像是阀门儿彻底坏了，一直不住地流。
她嗓子哽住，张了好几下嘴，却终究泄出一道低吟。
最终，她只得放弃了挣扎，听从身体的想法，伸出细白的十指，紧紧地攥住霍晟安的衬衣领口，光洁的额头压在他的肩膀上。
抽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