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音被男人揽着肩, 还来不及跟白墨再打声招呼, 已经走到了车门口。温逐青为她打开副驾驶门, 护着她的头把她送进去,然后绕过车头上车。
紧闭的空间里, 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既因为他突然出现, 宋棠音还没回到状态,也因为他对着白墨说出那句意味不明的“我是她老公”。
最近的温老师有点奇怪,总会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宋棠音握着安全带, 心中默默地想,同时扭过头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没忍住开口问:“你为什么突然过来了?”
“附近几里就这么一个庄子,以防万一——”他顿了顿, 意味深长地看过来,“有些时候还是小心为上,不要太相信陌生人。”
宋棠音本想说白总不是那种人,经过这段时间她对白墨的了解,他这人不同于市面上某些男性老板,并没有不良嗜好,对合作对象无论工作还是生活上,都有着足够的尊重。
至少两人单独谈事情的时候,白墨对她从来没有过半分逾矩,同样对那些一个比一个貌美如花的网红代言人,在业内风评一向挺好。
宋棠音信得过白墨的人品和能力,才决定跟他合作。
但这话说给温逐青似乎并没有意义,于是她放弃与他讨论这个话题,又问:“那你刚刚……为什么对他那样说?”
男人淡淡地勾了下唇:“什么?”
宋棠音脸颊微热,硬着头皮开口:“你说……你是我老公。”
温逐青转过头,眼神有些意味不明:“难道不是吗?”
“……”宋棠音噎住。
男人淡淡的反问在她心口狠撞了下。
是啊,怎么不是。
至少在正式离婚之前,他都是她的合法老公。
只不过说来讽刺,结婚三个月余,她居然对“老公”这个称呼如此陌生,以至于轻易就乱了阵脚。
如果她没记错,从两人领证到现在,温逐青几乎没在她面前提过“老公”这个词。哪怕偶尔需要对外人介绍对方,也会用“妻子”和“丈夫”来介绍,听起来十分官方正统。
而“老公”“老婆”之类的字眼,说出来总有种无法言喻的亲昵,就算是假的,也会让彼此感觉像越了界。
小姑娘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头一会儿皱,一会儿舒开,安全带都快被她捏皱。温逐青深深看了眼她苦恼的样子,莫名有种畅快。
比起在别的男人面前笑,还是这张因他而纠结的脸更好看。
温逐青发动车子,最后从后视镜里瞥了眼豪宅大门,离开这个让他哪哪都不舒服的地方。
宋棠音知道温逐青或许对白墨有什么顾虑,又或者单纯不喜欢他这个人,可她没打算也没办法因为这个而放弃工作室发展的机会。
平心而论,白墨是个很优秀的合作伙伴,一个值得学习的前辈。
而温逐青向来是个理智过于情感的人,所以她并不担心他的情绪问题。
离过年还有一周多,宋棠音一边推进白墨那边的项目,一边还接了葛霏帮她推荐的私活——给一部民国电视剧做服装指导。
只不过剧组的拍摄地址在横店,她年前需要出趟差,如果顺利的话,能够赶回来过年。
时间是临时通知的,恰好有个男演员从江城转机去横店,于是给她安排了同趟航班的机票,方便落地后剧组接人。
温逐青在医院忙碌一整天,下班回去,见到玄关放着的行李箱,微微一怔。
宋棠音从卧室出来,边走边系围巾,眼睛一亮:“咦,你今天这么早?”
温逐青没回答她问题,眉头皱起来:“这是要去哪?”
“去横店出个差。”宋棠音看了眼墙上挂钟,着急忙慌地坐下穿鞋,“车在楼下等,我得走啦。”
“我送你吧。”温逐青接过她行李箱。
虽然出差时间不长,但现在是冬天,衣服厚,宋棠音努力精简再精简,还是把二十四寸行李箱塞得满满的。
见温逐青直接拎起箱子过门槛,她惊慌提醒:“你小心闪着……”
话音未落,箱子已经稳稳立在楼梯间。温逐青低头看向她,眼尾略勾起来:“担心我闪着腰?”
宋棠音不理解为什么一个寻常的身体器官会被人类赋予不寻常的意义,导致他分明是很正经地说着话,却让她察觉到一丝暧昧。
而他不过勾了勾眼尾,目光深邃了些,笑容明显了些。
一定是她想多了,温逐青怎么会有挑逗她的意思呢?
宋棠音靠在电梯壁上,用力甩了甩头。
小区楼下停着辆黑色保姆车,后座门开着,宋棠音一眼便看见里面坐着的熟人。
白墨笑着迈开长腿下车:“好巧宋总,又见面了。”
不知道为什么,宋棠音感觉背后空气一凉,只好硬着头皮回应:“白总这是……”
“去横店见个老朋友,碰巧和小周同航班。”白墨看了眼后座另一个年轻男人,在车里还戴着墨镜和口罩,应该就是那个姓周的演员,“想着搭个便车,一路上有人说说话,没想到又遇到宋总了。”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向温逐青:“宋总的先生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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