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童婚礼结束后,杨望拉着葛樵去他家。俩人在杨家又喝了不少。
一边喝一边叙旧,东拉西扯的又让葛樵又回忆起了妻子。
葛樵和媳妇儿称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家住的不远,年纪也差不多大。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儿。
那时候他家里穷经常吃不饱。小丫头就偷偷拿吃的给他。为此她回家没少挨打。大家都穷啊,哪有多出来的东西去接济别人。
葛樵饭量大,逼得没办法了就自己上山下河。捉些鱼虾野兔之类的弄回家。每当有了收获都先给媳妇家送些去,一开始丈母娘还不肯收。可架不住他坚持,用书上的话就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长大后他就娶了那个挨打也偷偷给他东西吃的傻闺女。
村里人都说媳妇儿长得又黑又瘦,配不上他。可是他们哪知道媳妇得好。
刚去镇上跟人学打铁的时候,隔壁卖包子的寡妇想招他当上门女婿。那时候还不是他媳妇儿傻姑娘依旧经常给他送吃的。
葛樵说不知怎么肉包子就是不如媳妇儿偷着塞给他的面饼子好吃。
葛樵每次吃包子都给钱,弄得包子铺老板的女儿不好意思,就渐渐不来了。娘知道后骂葛樵死心眼。
卖包子的女孩好是好,比媳妇儿高也比媳妇儿白。可葛樵就是喜欢不起来。他每当闲暇下来的时候就想起村里那个又黑又瘦的姑娘。
包子铺老板娘没几年又给闺女物色了一个年轻人,是个杀猪的。两人婚后日子过得还不错。
没当上他丈母娘的妇人为此还冷嘲热讽过葛樵好几次。
绸缎庄的掌柜找人来做媒,让葛樵推辞后他家女儿还找人来闹过。
绸缎庄的伙计们在路上堵着他,问他家小姐哪一点儿比不上村里那个黑村姑。
葛樵说他媳妇儿能扛起一百斤麦子,你们家小姐能吗?因为这事儿他被镇上的人笑话了好几年。
再后来他不打铁了参了军,有一天听说他家乡被人攻陷了,死了很多人。葛樵坚信媳妇死不了,用他的话就是媳妇儿机灵得很,跑得快力气大。一般的男人都比不了。
他那时候拜托杨望这些老战友们帮忙找媳妇儿和儿子。只是这么多年来一直音讯全无。
杨望说他妹妹也失踪了。妹夫战死后,草原人占领了那地方。听人说城破的时候妹妹一家都逃走了。
可惜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妹妹身娇体弱也别在路上出事儿才好。好多人贩子和二世祖什么的最喜欢在难民中劫掠美貌女子。
杨望的父母早就去世了,大哥二哥都在外地当官。他同样也很多年没回去过。
葛樵倒是有机会就回老家,可惜家乡全变了。没有一个他认识的人。
俩人聊着聊着又提到了葛樵的师父,老人可是个货真价实的隐士高人。
那时候葛樵不懂啊,只觉得这老头有些像他爷爷。直到后来听兵部的人说他师父有可能修为超过一品,他还不相信。
哪有神仙高人当叫花子的?
他记得那时候一个老头在隔壁买包子没钱付账,被寡妇老板娘揪住不放。
葛樵看着这一幕一下子记起他小时候跟着爷爷外出要饭,越看越觉得老头有爷爷当年的样子。
葛樵于心不忍就替老人付了钱。后来老人又来过几次,每次蹭吃蹭喝都是葛樵替他付的钱。
铁匠师父和老板娘都骂他傻。葛樵记得也差不多就是那之后绸缎掌柜的托人来提的亲。
葛樵看着这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就想起爷爷,怎么看怎么有股亲切感。
他要过饭知道讨饭的不容易。
老人有一天叫他去镇子外面玩儿,到了郊外教他一套刀法。后来老人在镇上住了两年,等葛樵学的差不多了才走。
这就算正式拜了师。
师父的地方他去过一次,在一个很高很大的山里。
再以后葛樵又见过师父几次。说师父是武林高手他信,说陆地神仙葛樵直接认为不可能。陆地神仙听说都能上天。
杨望说到这里又开始嘲笑铁柱死板,就算嫂子在家也不妨碍再娶几房。既能抱的了美人又不得罪各方大佬。
葛樵不相信师父这么厉害,他总是把爷爷带入到师父的形象里面去。他认为师父就是个懂些功夫的老头。
说不定还只是懂,自己修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