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韩视线忽悠悠的拍在业礼的脸上表情仿佛在说你小子在说什么屁话。
顾韩招了招手示意他起身,看见屋外天色渐晚突然脸色一僵:&34;业礼我昏了多久!&34;
业礼看他正色道:“回王爷您昏了一天。”
“啥玩意,一天!那你给那兔崽子送饭了吗。”顾韩皱眉看着业礼,实不相瞒他现在内心有些慌张,喵的!可千万别把男主饿死了。
业礼当然知道自家王爷口中的兔崽子是谁“啊----那位小公子送了。”
听到业礼这么说顾韩松了一口气,重新裹着被子正准备继续睡来着,又听见业礼说了一句:“只是那位小公子没吃。”
顾韩一下子弹了起来,手指着业礼颤抖着嘴唇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狗业礼你要害死我啊。”边说边穿着鞋子随就要出门去。
业礼无缘无故挨了顿骂正思考怎么赎罪呢就一把拉住只穿着一件里衣的顾韩
叹了口气给他加了一件披风说道:“王爷可要注意身体,切莫着凉了。”
两人离得很近顾韩仿佛可以通过业礼的面具感受到他的鼻息,顾韩有些尴尬
的推开了他:“啊无妨本王知道了。”话毕就往主殿走去,业礼眼神一暗,转眼就消失在黑暗中。
顾韩带着一身雪水推开门就看见焉在床上的朝九歌,朝九歌听到动静回头看见是顾韩立马换了一副我很傲娇别和我说话的面孔,
顾韩微微一笑站在火炉边呆了一会儿确定身上没有寒气了才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床边伸出刚才烘暖的手揉了揉少年细软的发丝。
“唔草草这个兔崽子的脑袋还挺好摸的,可惜你不能摸。”
空间里的泥诺沙累得意的摸着自己蓬松光滑的卷毛“啊呀呀呀,我这毛发比你们这些凡人不知柔顺上多少倍本神才不稀罕。”
朝九歌抬头看见笑的一脸猥琐的顾韩有些害怕:“皇叔你怎么了。”
顾韩回过神来看见朝九歌有些嫌弃的表情当场给他表演了一个变脸:“嗯?啊没事就是好奇你为什么不吃饭。”
朝九歌敷衍的笑了一下语气却很认真:“谁知道这饭菜里有没有点其他东西。”
顾韩听完一巴掌呼在他的脑袋上:“你个小兔崽子不吃饭饿死你算了啊,还加东西?我想嘎了你,一只手就能捏死至于下毒吗。”
朝九歌捂着脑袋低下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冷意,再抬起头来时就看见桌子上不知什么时候摆满了佳肴不过都是一些清淡菜系,
顾韩坐在了桌边慢悠悠的吃起饭来,时不时眉头一挑,眼神充满挑衅的看着躺在床上望眼欲穿的朝九歌。
不一会儿顾韩就吃饱喝足懒懒散散的躺在小榻上摸着肚子打了一个饱嗝儿。
不用看都知道这个小祖宗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因为顾韩在已经感受到有一阵幽怨的气息包裹着自己。
“王爷您吩咐的粥做好了。”隔着厚重的木门业礼的声音闷闷的传了进来,
顾韩起身打开门就看见业礼准备往里走侧了侧身把他堵在门外接过木盘就对他说道:“辛苦你了早些回去洗漱歇息吧别着凉了。”
说罢用脚踢了木门把它关上,顺势走到朝九歌的身边。
朝九歌脸色阴暗,看着顾韩的眼神仿佛能他生吞活剥了似的:“皇叔吃的山珍海味就给我吃这个?”
顾韩笑嘻嘻的说:“自然你和我可不一样,我是身体不好要食补,你现在是身体虚弱不可吃重油重盐的东西对肠胃不好。”
说着打开了瓷盏的盖子,一瞬间粥的甜味伴着鱼的鲜香散发在屋内,朝九歌闻着这熟悉的味道有些愣了愣神对上顾韩温柔的目光有些震惊:“这是西凉的雪鱼粥。”
顾韩低头替他吹凉:&34;是啊,我知道你小小年纪孤身一人在他国做质子难免会想家,
庆安国的吃食和你们西凉可谓是天差异别,庆安喜欢辛辣,这几天每次都只能吃粥,怕你厌烦干脆临时抱佛脚学了这碗雪鱼粥。&34;
顾韩觉得温度差不多了就舀起一勺递到朝九歌的嘴边亮着眼睛笑眯眯的看着他:“你尝尝第一次做不知道味道如何。”
朝九歌抬眼对上顾韩那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不禁感到好奇,这么好看的一双眸子真的澄澈的如碧潭溪水一般,
怎么像传闻所说杀人如麻呢?当真是有趣啊,虽然捉摸不透可是自己还真的是很喜欢呢。
顾韩被这小子探究的目光打量的极其不自在,以为他不喜欢就想着收回手结果就被朝九歌抓住手就着这个姿势吃了一口,低着头细细咀嚼看不清神色。
啊哈顾韩看见这小兔崽子没啥表情以为自己做的极其难吃便招呼着让他吐出来,
结果朝九歌弯了弯眼温声道:“很好吃啊皇叔。”然后接过顾韩手里的碗三下五除二的消灭干净了。
顾韩原本还担心自己第一次下厨做的不好吃,现在看这小兔崽吃的这么香尾巴都能摇上天:“我就知道我在厨艺上面还是很有天赋的,
哈哈哈哈九歌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天天变着花样给你做!”
听到这朝九歌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34;其实皇叔你大可不必如此辛劳
我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平时给我一口吃的哪怕是残羹冷炙都没问题。&34;
听到这顾韩呼吸一顿心中有些苦涩不过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屁孩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原本应该锦衣玉食好好养着
结果被那群王八蛋残害成这个样子。顾韩一下子把他捞到怀里小心抱着,
难得认真的说道:“九歌你放心从此往后不会再有人去欺负你,不会在饿肚子了我会保护你。”
朝九歌下巴搭在顾韩瘦弱的肩膀上,鼻尖环绕着顾韩身上淡淡的冷香,突然就觉得很---安心,很温暖,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很久没有人对朝九歌说要保护他这种话了,从小身带蛊毒被誉不详,人人得而欺之,
连父皇给予的片刻温柔都只是为了要他的血,唯一替他寻药的母亲也只不过把他当成试药人罢了,
朝九歌想不通 他现在只是一个寄人篱下毫无利益可图的敌国质子为什么顾韩会对他这么好,
明明一开始见面的时候是如此防备为何现在他竟然会产生一种莫名的信任。
朝九歌安静的趴在他怀里只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明明自己早就习惯了,为什么在他面前还会觉得委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