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气，连眼神都带着压迫感。
“就送到这里吧。”席扬笑着对宁栀说，视线在她身体过了一遍，无奈地摇了摇头：“无论别人怎样夸你，但我还是认为，这样的旗袍不适合你。”
她太过凌厉张扬，旗袍的温婉和韵味根本压不住她满身傲气，反而会让人觉得，她身上气质有种割裂感。
宁栀没接这话，“开车小心。”
便没有多余的话。
席扬离开后，宁栀转身就看到一脸不安的路小雪。她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五官仿佛被冰封住了般，连声音都是冷的：“发生什么事了？”
“宁栀姐姐，我、我好像给你惹祸了。”不论路小雪在外面多狂傲娇蛮，但在宁栀面前，她总是这副柔弱可人的小妹妹姿态。
而她也确实惹了大祸。
她小心翼翼地将手机递给宁栀，后者接过，随手翻了翻，冷斥一声：“愚蠢。”
路小雪缩了缩脖子，顿时红了眼。
宁栀最后的视线定在良月那副临摹图上。
半晌，她缓声开口：“你上次说，《百鸟朝凤图》被姜浔拍走了？”
路小雪忙点头：“是的。”
宁栀又看翻完了良月微博里所有的动态，脸色越来越难看。
路小雪大气也不敢出。好一阵，宁栀才把手机扔还给她，勾了勾唇，仔细看去，她眼底竟还有几分兴奋和期待，“我就知道，她从不是什么不争不抢岁月静好的人。哼。”
路小雪莫名：“什么意思啊宁栀姐姐，你在说谁？”
宁栀一字一顿：“我的好师姐，姜浔。”
姜浔突然惊醒。
车里温度怡人，她的身上盖着一张柔软的羊毛毯，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有觉得多温暖，身子里骨头仿佛都泛着冷。
旁边，周肆怕吵醒她，翻文件的动作都放得很轻。
在她睁开眼的瞬间，他便看了过来：“醒了？”
睁开眼看到个男人，尽管不是第一次了，但姜浔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
周肆喉结滚了滚，也不说话，任她看。
车里他把暖气开得很足，此时身上只穿了件衬衫，即便是这样，他依旧很热，此时又被她这样盯着，更热了。
那种热，是姜浔肉眼都能看出来的热，她想，如果被他抱着一定很暖和。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到家了，进屋睡？”
姜浔点了点头，脑袋却往毯子里缩。
那毯子上带着男人身上的沉香，但比安晏送她的那种沈香味道要冷一点，似乎掺了一丝淡淡的雪松味。
可还是冷。
她抬起眼，又看了他一眼。
他看起来真暖和。周肆挑眉：“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会误会你想亲我。”
周肆本就是调侃，但姜浔却没收回视线，毯子里的指尖缩了缩，凉意透过掌心，几乎要将她的骨头冻僵。
她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