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揶揄的瞧着一本正经的王权霸业和礼貌疏离的东方淮竹,“根据姬家的消息,他们押送作乱的妖精的小队伍就是在这一带失去了踪迹。”
“而从桥和小镇到南江城御剑直行要通过的路线就是这些,我们探查这一路也就这一座光秃秃不长草的山有些奇怪。”
接到这个任务,她是特意喊上王权霸业还故意喊上东方淮竹,就是为了给他们制造解开这对面不相识的尴尬处境。
谁知道金人凤也拿着前两天妖怪闯王权山庄事件为理由也跟过来了。
王权醉暗戳戳的瞪了金人凤一眼,觉得这人真没有眼力劲。
“的确,此处为何草木不茂盛…”王权霸业倒是认真的环顾四周。
金人凤爱表现的一下子就发现了那个山洞:“师妹,王权姑娘,你们快来看,这里有个山洞,洞口还有被挖过土的痕迹!”
其他三个人齐刷刷地来到山洞前。
看着这个普普通通的山洞,王权霸业没怎么把这个地方太过于放在心上,毕竟以他的实力摆在这里,何必谨慎的对待一个南江城附近的山洞。
“你们在外面等我。”王权霸业道。
“别呀大哥,我们一起去呗,东方姐姐,和我们一起进去吧,万一有点什么事还可以互相有个照应。”王权醉很想制造给她大哥和东方淮竹独处的机会。
而她不知道,在某几个瞬间东方淮竹看王权霸业的眼神闪过复杂的情绪。
毕竟…
妖精闯入王权山庄那一晚,东方淮竹在人群中,看见了…那一剑。
她不知道那人的面容,却能瞧得出那人的剑。
东方淮竹转头瞥了王权霸业一眼:“好。”
就这样,他们一行四人齐刷刷地进了山洞。
……………
彼时。
涂山内城。
曾经屹立在城中央盛开着粉红色花瓣的苦情树如今花瓣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在春风里摇摆。
一个白衣少年出现在苦情树下抬头仰望的着光秃秃的苦情树,踱了几步,将手掌贴道苦情树的树干上。
在顾辞的手掌贴在树干的那一刹那,他整个人从与树干相接触的手掌开始向全身蔓延逐渐透明,这个透明的速度没超过三秒钟他整个人就在苦情树下消失不见。
在顾辞彻底透明的那一刻,他脸上出现很诧异的神情,仿佛瞧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顾辞这是直接进入到苦情树的意识内部,也可以说这是朝钺以力量构建的“秘境”沉睡着朝钺的意识。
这个地方是“他们”这种频率生物的最深处,在这里朝钺就是创造者,拥有呼风唤雨缔造一切的能力,这片地方创造者是绝对的主宰。
这里抬眼看去一片一望无际的绿意盎然的草地,而草地的旁边与之相接的是一望无际的海洋,泛起朵朵浪花。
草地上有一棵通体银色的小树,它浑身缠绕着雾霭翻涌,散发者星星点点的光芒,明明光芒闪烁却给人一种很冷冷到几欲冻结神魂的冷意。
在顾辞出现后的一秒后,这棵小树苗轻轻一晃。
穿着一袭天青色的交领长衫的朝钺出现,一抬眼就看见嘴角挂着冷笑的顾辞在看幽幽的他。
大有一副马上就要动手揍他的架势。
朝钺一个激灵,深深的叹了口气:“不是,顾小辞你怎么还阴魂不散呐,我睡觉都能梦见你…”
话是这么说,他却朝顾辞走去,摆动衣角划过嫩芽的春意,细碎的花苞缓缓的绽放。
他两息不到就停留在顾辞眼前,低头看着少年的眉眼:“我也没那么想见你…”
这嫌弃的意味扑面而来。
顾辞看着眼前人模人样的朝钺,手很蠢蠢欲动,想给这人直接来个大兜比。
“不过来都来了,我就勉为其难的陪你说说话吧…”朝钺低语,他意识微动,这春日原野之上就出现古道凉亭,以及漫天的云霄被落日的余晖映照,一行白鹭悠悠掠过长空。
“呵…”顾辞冷笑一声,伸手就抓住要走凉亭里面去的朝钺,指节很用力,朝钺转眸瞧他,他不紧不慢地说:“别装什么大尾巴狼了,你呢,要是不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
朝钺稳如泰山,眉眼温和,俨然一副我就是在做梦哦。
他冲朝钺微微一笑,看着温和,但话很吓人:“我就…把你的狐狸崽,全部烤了,做成烤狐狸哦。”
朝钺眨了眨眼,反手拽住顾辞的把他往亭子里拉:“顾小辞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那三只狐狸崽是招你惹你了你总是这么凶残的对待她们,她们可是女孩子耶,你温柔一点不行吗…”
“在我眼里没有男女。”顾辞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挣开他的手,一脚踹了过去。
成功的把朝钺踹的一个踉跄跌坐在凉亭的蒲团上,他单手撑在桌角止住了身体的踉跄,无奈的叹气:“顾小辞,你真的很有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熊性,按照你的这个性子我看你不如当我女婿得了,要你自己去找的话永远是脱不了单的…”
顾辞坐在朝钺对面,眉头微皱,狐疑的看着他:“我说你这棵树树是不是当红娘当魔怔了,我活着的目标又不是为了找一个人和我谈情说爱,单不单的又有什么关系,你要真想给你那三只狐狸脱单…”
他嘴角一勾,连嘴角的弧度都透露着恶劣:“树树呀,反正她们没见过你,你把她们全娶了不就行了。”
这极其炸裂的话成功让苦情树的动作一僵。
朝钺的眸色一沉,暗如深渊,双手撑在小茶几上,身体缓缓朝顾辞前倾,这个姿势极具压迫感。
“轰隆——!”
横跨天地间的惊雷竖劈而下,声音震耳欲聋!
惊雷与黄昏的碰撞激荡出一种重逾万钧,可开山裂石的震撼美感。
“啧…”顾辞移眸把这一幕尽收眼底,诚如刚才所言,这里,是朝钺绝对掌控的地方,也就代表…“你这棵树还蛮小家子气的,怎么一句话就生气了。”
他说话的时候,五指漫不经心地一抓,掌心凭空出现一盏蓄满七分清茶的茶盏,飘着浅浅雾气。
顾辞慵懒地捏着茶盏,慢条斯理地浅抿一口,双眸似笑非笑的瞧着朝钺。
这种行为是一种无声的挑衅。
我在你所掌控之地拿随心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