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么看,那确实是青山宗好一点啊,你心心念念的圣殿学院恐怕是是非之地。”江衍点点头若有所思。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就来到了临江府的最大也是最好最豪华的酒楼,仙居楼。
今天是大考前最后一天,必须吃顿好的犒劳犒劳。
就在两人走到了酒楼楼下时,一道黑影从旁边的店铺中快步走出,在两人不远处一闪而过,没入盘桓交错的胡同之中。
江衍两只脚如铸铅了一般钉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那道黑影穿着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而自己却熟悉万分的教士服!
那是和二号一样的分身人!
“景,你先去吃,我有点事,过会就来!”说完,也不等侯景回复,江衍立刻朝着黑影消失的胡同追去。
侯景挠了挠头,也没有再说什么,这世道谁没有个小秘密呢?想着抬脚便走进了仙居楼。
侯景刚一坐下,想着刚才被江衍打断的话头,喝着刚沏的茶,自言自语道:“江兄说得也对,何必去京口寻晦气,如今沧澜乌云密布,还是在这西南明哲保身得好。”
“哼,正值盛年却没有满腔热血,只懂得趋利避害,即便成了高阶影武也将不过是为人鹰犬罢了。”突然,旁边一桌传来不善语气。
“你什么东西,这里也轮得到你叫嚣?”侯景“啪”一下拍桌而起喊道,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里。
“你还不配听到我的名字。”
“你……”
“咦?这莫非是那个人吗?”正当侯景要骂回去的时候,旁人窃窃私语。
侯景眉头微皱,仔细看看那个出言不逊的人,衣着考究,气宇不凡。
身旁还坐着一位腰细如梭,白臂如玉,山峰更是呼之欲出身姿婀娜的白衣女子,蒙着白纱的面部影影绰绰间勾勒出一副秀媚的脸庞。
“他是什么名人吗?”侯景也看出了点不对,可能对方大有来头,。
“你们不认识他?他可是当今沧澜芝兰玉树榜第一,全界芝兰玉树榜排名第二十三的高澄,高二十三,原高太傅家的四公子。”
兰芝玉树,欲使生庭阶耳。所谓芝兰玉树榜就是指二十五以下的年轻才俊,影武天才。各国都有榜单,但是覆盖面最全权威最盛的当属涵盖全世界的全界权舆榜。
至于高家,高家家主乃前太傅,久居高位,深耕京华,但新帝胡作非为时没有任何劝阻行为,反而找了个养老的借口主动申请远调,将太傅高位转手让于佞臣。
由此高家风评急转直下,世人都私语高家这是趋利避祸,毫无豪门大族的责任担当,与那些死谏的名门相比如萤光映月,在沧澜“第一义臣” 纲瑞的对比之下,更是被明史讥讽为如同小丑。
高澄身为高家新一代的天骄,心高气傲,可如今因为家族西迁,被世风讥讽已久,心中多有结郁。打这猛然只见又听见侯景的这番话语,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股无名之火腾然升起,对侯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侯景这时脸色发青,满头虚汗,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
高澄身份一经揭露,旁边就立刻冒出来攀龙附凤之人,指着侯景的鼻子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高澄高公子如此说话?”
高家在西南毕竟权势依旧,那名士嘲笑世风讥讽都是背着人家的来得,当着面还多是攀龙附凤之人,本来侯景也不是伶牙俐齿之人,一时之间陷入了众人声讨之中。
“想要我们高公子放过你也没有问题,跪下来给我们高公子舔舔脚!”一旁甚至有人这样起哄道。
高澄微微皱了皱眉,但没有反对。
侯景看了看四周的众人,双拳紧握,指甲深深扣进了肉中,又看了看眼前这位一看表情就知道就不能善了的高澄公子,心下一横,一咬牙,双腿一曲就要跪下去。
突然一双玉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前,手臂白玉无瑕,纤细柔软却力量十足,撑住了侯景整个身子在半跪之间。
只听得这双玉手的主人,声如雨露音如春风,涤荡在所有人的耳边,说道:“我看这位小兄弟不过是自言自语发发怨言罢了,何苦上纲上线。若真是让他给高公子舔了鞋,传将出去,不又变成风言风语,不清楚内情的多还得说是高公子跋扈,这不是给高公子的形象抹黑吗?”
这是之前坐在高澄旁边的白衣女子,侯景抬眼望去,在面纱之后朦胧之间,仙颜若隐若现,侯景感到自己胸口中似乎有什么融化了,整个脑子里都只剩下那一抹遮住了面容的白纱。
不多时,江衍一无所获地回到了酒楼门口,还没来得及踏进酒楼,就看见侯景从楼上匆匆走了下来。
听声音楼上热闹非凡,侯景却两眼通红,也不等江衍问什么,拉着自己就往外走。
“这家店人满了,咱们换一家,其他的你就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