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骗你的啊。”
他常年跪拜在那位诀的女神之下，他见过女神的雕像。
他也做梦梦到过她。
她说神爱世人。
她也说，神会害世人。
她说过的，神会害世人……他一直信她。
“她可是神！九耀宗大弟子都说能成仙，昀儿，好好成为爹登神的梯子吧。”
男人说完，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手中劲风一起，一掌直接把眼前的少年击飞在远处。
少年被一掌击中，匕首受力猛然被拔出，一条血瀑从空中蜿蜒划过一道刺目的弧度。
地上原本干涸的血迹再次被染深，少年匍匐到底，整张脸再也没了之前的鲜活。
“神……爱世人。”
少年临死之际，细若蚊蝇的声音缓缓在大殿响起。
他吃力的睁开眼，看着大殿始终浅浅笑着的女人，低低吃力道：“神也……不爱世人。”
说完话，他大口吐出一口血，看着高台上的女人，眼前模糊，似乎渐渐与自己梦里的女人重合。
“昀，世道无常，戾气太重，我终究会控制不住她。”
“神爱世人，神也不爱世人，如若堕神降临，把我杀了。”
梦境里的女人似乎被困在牢笼里挣脱不出般，声音带着可见的悲凉。
他作为诀的信徒，那是第一次见神女是什么模样，也是那一次，他得到了神女的传授。
他一介凡人，没有灵力的情况下学会了符箓，学会了自保。
只是他只梦到神女那一次，最后再也没有梦到过。
沐昀看着高位的女人，唇张了张，话还没来得及说，头便无力的低了下去。
随着沐昀身死，高处那扇大门开始显现阶梯一层又一层直通天门。
众多修士看着那道阶梯，纷纷露出震惊的神情。
伏兰慵懒的手托下巴，朝着拿着匕首的男人示意：
“你可以上去了。”
男人听到伏兰的话，整张脸因为高兴而变得通红，他立马小跑的往那道门靠近。
嘴里还在不停喊着太好了太好了。
众多弟子还有其他人看着男人这行为，有些眼红的想要去上那个阶梯。
可还不等他们上去，那个阶梯却在他们脚下变成虚无。
他们根本没有能力上去。
有的人甚至打算御剑飞到大门口，可还不等施展便惊恐的发现自己身上的灵力全无，全被压制住了。
“都滚开，那是老子的神梯！”男人一把撞开周围围着梯子的人，兴奋的踩了上去。
原本虚无的阶梯，在男人踩上去后竟然开始凝实，而阶梯散发出光芒之下，所有人竟然能看见每个阶梯下露出的人脸！
那一张张脸有老的也有小的，他们的面容痛苦，男人每踩一个阶梯，便有一个阶梯消失。
而随着阶梯消失，那张脸也会消失不见。
众人看着如此惊悚一幕，却各个眼中露出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