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荀将军亲率陈左军、陈即等各部随行在孙观部后方之外,其余各部皆在各驻地屯守。”
徐卓又取了一面小红旗,写了一个成字上去,将之钉在了孙字小红旗的西边。
荀贞问道:“糜芳和姚颁现在何地?”
“已经奉君侯的命令,现已暂停榷盐,皆在海曲。”
“琅琊盐豪於乱”这个事件中,对“盐豪於乱”的这个本身主体,荀贞是一点也不担心的,区区几个盐豪,能乱出什么来?他首先担心的是糜芳的安全,毕竟糜芳是糜竺之弟,万一在此事件中有个闪失,不好给在立下过功劳的糜竺交代,其次担心的是泰山兵。
听了糜芳、姚颁已暂停榷盐,他点了点头,看着地图沉吟了片刻,说道:“给仲仁传道军令:待剿灭盐豪后,命孙观、昌豨、吴敦三部先不要归驻地,命此三部暂集结琅琊县,进行统一整编,然后再候我的军令,给他们另行安排驻地去所。”
泰山诸将里边,藏霸是识时务者,先是在被调出琅琊后,他并无牢骚传出,接着又在前不久
自请遣子入质,算是已经俯首听命,既然他这个泰山兵的“主帅”已经听命,那么就可以进行接下来的步骤:对泰山兵的各部进行统一的整编了。等到整编完成,不能说泰山兵便能就此彻底融入到荀军之中,但至少“泰山兵成建制地集体叛乱”的可能性即可由此降为最低了。
荀攸等人应命。
荀攸问道:“孙康、尹礼两部可需要整编?”
“待整编过孙观、昌豨、吴敦三部,再整编孙康、尹礼两部。”
荀攸赞同地说道:“分开整编自是最好,君侯此乃老成稳重之策。”
借着调动孙观、昌豨、吴敦三部剿灭盐豪的机会,先把此三部进行整编,然后再对孙康、尹礼部进行整编,把他们五部兵马分开整编,可以把他们或许会因不愿整编而掀起作乱的可能性减低到最小。
问过了糜芳,又下过了待剿灭盐豪后,先对孙观等三部进行整编的命令之后,荀贞才问起沿海盐豪的情况,他问道:“沿海盐家现下有何动静?”
宣康把荀成的军报翻到最后一页,边看边说道:“吴敦部截断了海曲、琅琊两县与海上的通道,并封锁了海曲、琅琊两县与城外的进出,此两县内的盐家仓皇惧骇,已有两户上书县中,自请献出盐场了。”
琅琊郡临海的共有两个县,便是琅琊和海曲,因为地利的关系,此两县中的盐豪最多,欲图叛乱的盐豪也是以此两县为主,他们现下还正在做叛乱的准备,而荀军已经进发,吴敦的行动尚算迅速,不但隔断了他们与海盗的联系,而且海曲、琅琊两县与外界的交通也已被封锁,面对这种如泰山压顶一般的情况,此两县中的盐豪束手无策,想来等到孙观、荀成的兵马到达海曲、琅琊县外之时,主动请求献出盐场的盐豪还会更多。
荀贞既问起了盐豪的动静,宣康遂便问道:“如这些盐豪因惧我军威势而不再起乱,并都把盐场献上,那么该如何处置他们?”
荀贞来到这个时代之后,通过这么些年的观察、了解,深深认识到了:之所以近代以来朝政混乱,中央集权的不断弱化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而中央集权之所以会不断的弱化,其根本原因正是因为地方豪强的势力过於强大。盐豪,当然也是地方豪强的一种。
对这类盘踞郡县,以钱势凌人,以致凌驾於地方政权之上或是通过被辟除到郡县的宗族子弟而掌握了地方政权实权的豪强,不管是为了铲除强豪,从而扶助地方的弱小,还是为了巩固其本身在徐州的政权统治,荀贞当然都是要将之铲除掉的。
以前是没有借口,不好下手,现下有了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这帮盐豪图谋与海盗勾结、起兵作乱,那么自是无轻轻将他们放过的道理。
因而,对宣康的问题,荀贞回答说道:“凡有实据参与到图谋作乱中者,依律处刑。”
宣康、徐卓跟从荀贞日久,很受荀贞政治、人文等方面思想的影响,对豪强之流也无好感,听了荀贞此话,两人皆无异议。
荀攸深知要想把徐州牢牢控制在手,必须恩威并施,荀贞自掌徐州至今,“恩”施了不少,“威”还没怎么用,现下盐豪於乱之事,正是立威的一个好时机,因对荀贞的决定也无异议。
荀贞又看了片刻地图上琅琊的区域,把目光转到了鲁国。
相比琅琊,鲁国才是荀贞现在最重视的地方。
荀攸深知要想把徐州牢牢控制在手,必须恩威并施,荀贞自掌徐州至今,“恩”施了不少,“威”还没怎么用,现下盐豪於乱之事,正是立威的一个好时机,因对荀贞的决定也无异议。
荀贞又看了片刻地图上琅琊的区域,把目光转到了鲁国。
相比琅琊,鲁国才是荀贞现在最重视的地方。
初平三年,公牧徐州。
三月,与荀彧定使流民归乡著籍、郡县获流诸政,又禁杀婴,女子十五不嫁增罚至十算,给七十以上老者米酒肉,折半给八十以上老者数。
公与彧禁杀婴,怀妊者给米粮,诞子,免赋役,杀婴与杀人同罪,数年,徐州得子数万,多以“荀子”、“荀女”名之。昔贾彪治新息,活婴千数,今公与彧德更高矣。彪兄弟三人,号为三虎,荀爽兄弟八人,号为八龙,贾虎荀龙其名当时,而彪与爽不相能。
荀彧建言兴修水利,又建言可分军屯为民屯,既精军屯,又实郡县,公皆从之。一年,蒲沪修三郡陂塘,得良田四万余顷,二年,州得粮百万石。
公行榷盐之政。
糜氏家世煮海,公亲书信与糜竺:“夫国贫者,不能强兵,不强兵,无以勤王,今州用匮乏,思榷盐以补。孙子云:法令不能独行,得人则存。君家三世煮海,素闻君弟才练,舍骐骥而弗乘,焉遑遑而更索?欲屈君弟司盐,未知尊意何如?去岁作百辟刀五枚,横野、冠军、先登、彭城都尉,各一枚,余一,赠君,美君赠僮客之功。”竺接信,即令弟芳领任。
公遂下辟除:夫功未必皆野战也。昔贾复请击郾贼,世祖笑曰:“执金吾击郾,吾复何忧。”糜君智深才能,致远任重,今则其时。授司盐都尉。以便宜从事,勿复先请。
徐人反对者颇众。王朗族人有煮海者,请郎谏公,郎命族人从公檄令,复上书州府,言“候司盐至郡”,公示其意。张纮默言。张昭初谏,继而改意。陈登深知公意,亦上书支持。
公举陈登茂才,察袁绥、步然廉吏,檄郡国举孝廉。【初举茂才、察廉并徐州孝廉】
陈群上言,今初临州,当举孝廉。公檄郡国:海内凌迟,至尊蒙尘,此正忠臣义士共举王事之秋。子曰:事亲孝,故忠可移於君。郡国举孝廉,如旧年数。
公举张昭、张纮茂才,俱辞不受,遂举陈登茂才。鲁肃、糜竺俱得举。五郡国共举孝廉计十二人。
上巳日,公与群臣等饮於沂。时共饮者有张昭、张纮等府吏,荀彧、辛瑷等股肱,又飞檄召赵云自襄贲至。春和景明,坐皆美材,群儒谈《诗》咏歌,诸将讲兵论武,公於中观之,心神畅悦,不觉与左右说道:“俟天下定,当使万民同享此乐!”
颍川诸士至,公为起宅院五十余座,名之“梧桐里”,州人呼为“颍川里”。诸士或携家眷,戏志才诸君家眷皆至,公於郯县北城近州府处,令起宅院,别成一里,树栽梧桐,分与诸士家居。诸士多颍川人,州人呼为“颍川里”,又称“冠盖里”。许仲、荀成、辛瑷亦入居此里。武臣居此里者只此三人。
荀悦上言,请禁私杀。公从之。悦上言:“兵乱以来,法不能行,民至仇杀不绝,可令禁私杀。”公从之,檄郡县。
公檄郡县:《春秋》之义,子不报仇非子也,而建武中兴,申明旧令,永元之际,废除《轻侮》,何也?法令不为之减者,以相杀之路不可开故也。兵乱以来,十亡二三,民之存者,尚相杀乎?自今以后,宿有仇怨者,皆不得相仇,牧守依法平决。有义,报州府。
刘晔上言,请禁杀奴婢。公从之。晔上言:“近年以来,律法废弛,多有杀奴婢者。‘天地之性人为贵’,‘敢炙灼奴婢,论如律,免所炙灼者为庶民’,此世祖之诏。今可重申州内,以正国刑。”公从之,檄郡县。
公檄郡县:“天地之性人为贵,其杀奴婢,不得减罪”,“敢炙灼奴婢,论如律,免所炙灼者为庶民”,世祖之诏也。郡县按以遵行,勿有失坠。
李宣上言,请设州学。公从之。
宣上言:“董子云:‘夫不养士而欲求贤,譬犹不琢玉而求文采也。故养士之大乎,莫大乎太学’,今神都沦丧,太学无存,州中士子求学者,无所依从。明公何不置州学?”公从之,檄郡县。
公檄郡县:今太学凋敝,士有志於学者,无枝可依。檄起州学,置明师,以养国士。
与吴郡全、沈、姚三氏联姻,与徐州张、陈二氏联姻。先,公遣姚昇还乡为诸荀择妇,至此归,得全、沈许亲,以全柔从妹配荀班、沈仪妹配荀翕,姚昇求荀闳为从妹婿,公许之。又以张昭从女配荀敞。先,公之广陵,以张纮女配荀濮。
释陶谦归丹阳。先是,谦数请归而公未允,荀悦谒谦,闻之,问公故,时公孙南顾,周昂不得争豫,公遂释谦归。
四月,击鲁国黄巾。
先,程嘉使豫州,欲与豫州共盟公孙瓒,适至而公孙南下,闻孙坚欲攻陈梁,而忧南袁术、北黄巾,因以辞说坚,坚因传书请公击鲁国黄巾。
公以许仲为将,臧霸辅之,江鹄、张飞为属,彭城与臧霸各佐兵千许,合计五千步骑入鲁。黄巾屯於卞、驺,驺近卞远,恐其东返,仲留臧霸驻蕃,自先击卞,围城三面,独缺其西,攻数日,佯不克,以诱鲁、汶阳诸县黄巾来援。
鲁、汶阳黄巾果悉来之,仲分江鹄部五百与彭城兵阻击。
战於卞城南野,黄巾趁高放火,彭城兵稍却。仲奖其勇者,斩其军侯、司马以上十余人,拔屯长以代之,许以重赏,既而复战,令张飞引百骑督后,令之曰:闻鼓声有不进者,自后斩之。於是士卒闻鼓皆争赴敌。敌射之不能止。遂大破之。城中黄巾出西门而遁。
仲衔追之,数战,皆克,至驺。先,仲檄臧霸出蕃至驺西南。於是,仲部在东,霸部在西南,黄巾於其间,驺县黄巾出欲救,击霸军后。霸阵动,霸以百人逆击,不克,尽斩还者,复遣百人,将士争先,破驺黄巾。驺黄巾稍却。公后闻霸战法,诫於左右:“如霸战法,当明功赏,功赏不明而务严苛,兵将叛矣。”送财货三十箱与霸,使赏有功。霸感公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