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提着小童领子的人，陶云景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腌嘛呢叭咪（］牛！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大吉大利，今晚……谢长留要吃小孩儿了啊！”
带着愤怒和惊恐的小奶音在山寨里响起：“放开我！你们是谁？还有没有王法了！”小孩儿的双腿在半空胡乱扑腾着，成功地在谢长留的衣衫上，留下了一串小脚印。
“王法？”谢长留勾唇，“本王就是王，本王就是法。”
“不要碧莲。”陶云景小声嘟嚷道，“你就是个王八。”
“哇！呜呜呜！”见踢不到谢长留，那小童哭到鼻涕眼泪直流，最终，尽数蹭在谢长留衣衫上。
距离站牢越来越近，小童回头，抽搭着鼻子，委屈地看着山贼头头道：“爹，我怕……”
就在牢门即将的时候，山贼大声吼道：“住手！放了他！我说就是了。”
按理说，听到这句话，谢长留应该开心才对，但陶云景却发现，谢长留的脸黑得就像是刚刚炒完屎，然后炒的过程中屎还糊巴了的锅底一样。又黑又臭。
待凑近，陶云景才知晓原因。原来那小童因为害怕，竟然直接尿到谢长留身上了。红色衣衫的下摆处，明晃晃地挂着一大滩水渍。
陶云景告诉自己：不能笑！千万不能笑！我们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下一秒：“噗，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实在是忍不住了。
谢长留黑着一张脸，索性直接将那块地方撕了下去，眼不见为净。
“是瀚北。”山贼边安抚怀中的小童，边说道，“因为怕乌桓和天启和解，他们便同我们联手，杀了那人。”
陶将军怒目而视地看着山贼，却也知道此时不是纠结这种问题的时机，强压下火气道：“瀚北来了多少人？”
“单我看到的，便是不下于50人的轻骑兵。而且他们个个装备精良，战斗力极高。”山贼搂着儿子，话语里颇有些幸灾乐祸。
陶将军拔出腰间的剑，指向他，怒斥道：“你还配当天启子民吗？”
“天启子民？”山贼嗤笑道，“我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店铺被县太爷强行霸占的时候，天启做了什么？天降旱灾，庄稼颗粒无收，饿殍遍野，官府却加重赋税的时候，天启做了什么？我家夫人被那狗屁知府荀雄奸·杀却无处诉冤的时候，天启做了什么？”
“你问问这山寨里的人，谁没有一两个个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故事？你们这些权贵子弟，又哪里会懂得我们的挣扎和痛苦！”山贼神情怨愤地指着谢长留，“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天启早该被灭亡了！”
山贼的三连问，问得在场众人无言以对。天启推崇文治，腐败问题尤为严重，可天启官员的关系网错综复杂，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法不责众，绳不绕曲，就算是皇上，也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冗官冗杂、贪污腐败的问题越发严重，最终，到了这个地步。
“事到如今，我也不防再告诉你们一个消息，瀚北已经研制出了传说中的突火枪。再加上乌桓的兵力，不久以后，天启就该亡国了。”山贼语气中带着快意。
“你可闭嘴吧！嘴里吃蒜了吧？这么臭！”叶绿素忿忿，冲过去就想要动手。
受了委屈，不去报复欺辱自己的人，反而畏畏缩缩，反过来去欺负更弱小的百姓。这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强者拔剑指向更强者，懦夫才拔剑向弱者。
叶青柳却拉住了她。
叶绿素转过身：“二叔！你拉我做什么？这些年来他们做了多少危害百姓的事情？如今更是将整个天启推进了火坑，我今天一定要让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