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窗外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因为倒春寒，房间格外的冷。一阵风吹过，木窗发出嘎吱声，惊醒了浅睡中的人。季明月起身，关上窗户。想了想，又点起了床边那已经多日未用的钧炉。
火苗跳跃，屋内渐暖，季明月却发现木炭不够了。
季明月披上外袄，打算去取些炭火。推开门，却发现廊下蹲着一个人。
看着这身熟悉的衣衫，季明月脚步一顿，目光下移，打量着那人。
听到脚步声，廊下那人抬起头。看到季明月的一瞬间，那人便红了眼眶。
“我本想求取功名，然后底气十足地追求你……都是我没有用！”张君瀚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他们说的没错，我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不配。”
闻着这股浓重的酒味儿，季明月皱眉道：“你喝醉了。”
张君瀚却置若未闻，仍旧沉浸在自己的自责里。
“明月，是我没有本事……”张君瀚抱着季明月的大腿，咒骂着自己。言语间极尽刻薄。
压抑的痛哭声里，突然响起清脆的一个耳光声。看着半空中那双白嫩的手，张君瀚的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他的手会不会疼？
季明月这巴掌打得很是用力，毫不留情。就像是……想要把他打醒一般。
下一秒，只听那向来清冷、不屑解释的人启唇道：“如果只有这点本事，那你确实不配喜欢我。”
季明月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君瀚道：“更不配得到我的喜欢。”说完，季明月一甩长袖，准备离开。
然而刚迈出一步，就被突然起身的张君瀚从身后抱住了腰。很长的一句话，张君瀚却只听到了“喜欢”这两个字。
或许，明月也不是那么讨厌自己。或许……明月也喜欢自己。一想到这个可能，张君瀚就觉得呼吸不畅。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平日里那个连对视都不敢的酸书生，竟然上前，抱着季明月，原地转起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