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煜去医院的时候,医生把女人身上零零碎碎的东西拿出来转交给他,唯一大点儿的是一个破旧的鹅黄色女士钱包。
钱包看起来用了很久,四个角都磨的起了毛,唐煜把钱包打开,里面沉沉的其实也只放了十几枚硬币,透明的夹层里有一个长方形的小片。
他本来已经把钱包合上,想着不要去翻找已经过世的人的东西,说不定上面只是一些辨认不清的胡言乱语。
但是被一种莫名的好奇心驱使着,唐煜又重新把钱包打开,指尖探进去摸索出了那张薄薄的纸片。
入手厚度和纸片不同,唐煜的心跳突然快了几分,他翻过来看了眼,眼神沉沉。
一张照片。
照片是被反着放置在夹层里的,所以刚才他看到的其实是背面。
正面上是三个人的合照,年轻的女人和唐景同,女人对着镜头笑的很灿烂,伸出手牵着只有膝盖那么高的他,他和唐景同的表情竟然出乎预料的一致,都有些冰冷。
合照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颜色也褪了很多,边角发白,现在看起来甚至像上个世纪的东西。
但是这张照片却被女人当作宝贝一样夹在钱包里,可能她还能凭借着这张圆满的照片幻想自己的家庭并没有破裂,她的生活依旧幸福美满,而不是整天躺在交不起床费的,暗无天日的病房里,只能看着个花了台的老电视。
医生说这是她随身都会带着的东西,他每次去精神病院看望人的时候却并没有看见过这个东西,看来平时被隐藏的很好,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看。
唐煜的指腹摩挲了下照片,从得知女人的死讯之后一直如古井般无波无澜的心突然抽痛了下。
他对于感情的认知慢的惊人,甚至在女人病态的导向之中也跟着扭曲起来。
一种观念在他的意识里根深蒂固甚至开始筑起高垒。
爱情就是恶心又脆弱的东西,根本没有意义,对方随时有可能变心,让人失望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