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煜卡了一秒的壳，把视线从方柏舟身上挪开，装作若无其事的捏了下手里的糖纸，干脆利落的撕开，干笑两声，“都多大人了，吃个东西还要哥哥喂。”
他一紧张就开始嘴瓢，耳边所有的声音都开始放空，怕错过方柏舟说什么话，唐煜用余光小心的瞥着，“幼儿园、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不要喂着吃东西了，你就不能自己……”
方柏舟好像轻笑了一声。
“谁是哥哥？”
他低沉的声音贴着耳边响起，像片轻柔的羽毛轻轻的碰到了心底。
唐煜的脖子有点敏感，他打了个哆嗦就被人捏着下巴，被强硬的带着抬起头，猛的撞进男人漆黑的眼瞳里，心脏都漏了一拍。
他声音有些哑，“看在你送我礼物的份上，今天你当哥哥吧。”
第一次和方柏舟靠的这么近说那个说了好几次的词，唐煜把脑袋往暖和的围巾里塞了塞。
“柏舟哥哥。”
別老看他。
碰到过很多倒霉的不开心的事情，像密密麻麻的针尖，他从一开始的措手不及到最后的全副武装，但是被方柏舟这样专注的看上一眼，他就快要丢盔卸甲了。
唐煜没办法不去想，方柏舟两辈子喜欢的人都是他。
但是他，甚至连到底什么算是喜欢都弄不明白。
他最害怕触碰喜欢这个词，更怕触碰更深一层的爱，他害怕成为和当年的母亲一样的人。那个女人还用一张狰狞的脸警告他，他最后也会变成这样的人，靠他越近的人反而会受到加倍的伤害。
唐煜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的握紧，手背上蓦地覆盖了片温暖，冰冷的拳被人包住，
下巴一疼，他倒抽一口冷气，瞪着靠的很近的方柏舟，“你干什么？”
“不专心。”